“照你这么说,精神病院岂不是关了一堆‘先知’?”

“懒得跟你吵。”宋铮阳突然从后视镜瞥见江余苏醒,话锋一转:“听说妹夫是从黑木森林里捡回条命的?”

这事早被媒体炒得人尽皆知。江余揉了揉太阳穴,勉强点头。

“能活着出来真是奇迹。”

轻飘飘的一句话,却让江余瞬间绷直了脊背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死死盯住宋铮阳的后脑勺。

对方却只是拖长声调,笑得玩世不恭:“我是说半年都没被野兽啃成骨头,妹夫果然福大命大。以后进了宋家,可要多多关照啊”

那语调油滑得像是裹了层蜜,却让人听不出半分真心。

跑车缓缓驶入江家豪宅大门,在保安的指引下平稳停下。江余透过车窗,看到了令他眉头紧皱的一幕。

烈日当空,江岐善站在庭院中央,头顶一碗清水,双手各提一只沉甸甸的水桶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,衬衫后背早已湿透,显然已经站了很久。

一个嗑着瓜子的保姆悠闲地站在一旁,时不时吐出瓜子壳:“二少爷可要端稳了,这碗可比昨天摔碎的那个贵重多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江岐善勉强抬起头,声音干哑。

江余一眼就明白又是母亲的惩罚。

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