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里送来的,话未出口,又猛地意识到保定?府这些人也是认识跟在江翎瑜身边的仆役,于是将?信纸送到鼻尖前,仔细地嗅了嗅,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,且特殊的香味,才放了心:“是四时观的。”

江翎瑜不解:“你刚才在闻什么?”

“我怕信纸是保定?府这些官员伪造的。”

唐煦遥随手将?轻薄的纸张握成一团,递给唐礼,顺势跟江翎瑜解释:“道观香火不绝,他们用的纸上是有味道的,是一股说不上来的香,反正不是檀木味。一闻到这个?,我就确认了,上次去四时观请高功为?你治伤,他们敬奉的香火就是这个?气味。”

唐礼将?纸团扔进火炉里烧了,又说出去将?信鸽放飞,屋里只剩唐煦遥跟江翎瑜,继续商议如何送信的事,一直到夜深,也没有万全?之策,代价大?小放在一边,东西能不能送出去还得两说。

同时刻的京师,周府上,周竹深收了刘知?府的密信,写?了一封回去。

大?意是,周竹深觉得这是个?弄死?江翎瑜的好机会,让刘知?府设计把唐煦遥骗出去,绑了江翎瑜来,待杀了人,再佯装悲愤来应付唐煦遥,妥善处理后事就是。

至于唐煦遥,周竹深让刘知?府收敛些,再如何也不能杀皇亲国戚,到时江翎瑜一死?,周竹深成墙头草,立刻替死?人鸣不平,诬陷唐煦遥照管不周,哪怕皇帝念他带兵打仗劳苦功高,不杀他,也要褫夺兵权了。

信送回去,自然是顺畅的,没人围追堵截,周竹深唯一不大?高兴的事是,何蓉没有被请来。

管家说何蓉病了,在府上躺着养身子,起不来床。

何蓉没病,一听?周管家来请,忙用夫人的脂粉将?唇涂白了些,好应付差事。

第二日他就告病,算准了廖无春守午门?,管家说是递上跟皇帝禀报身子有恙的信,实际写?的是让他来一趟何府,自己不便出门?。

廖无春今日忙得很,接了纸条一直没时间出去,待换了岗,与商星桥交接成了,才趁夜色溜出来,到了何府。

“怎么了?”

廖无春将?黑面罩卸下,问何蓉:“你我只是萍水之交,有何事须得到你府上商量?”

廖无春多精明的人,他怎么不知?道何蓉是为?什么事,要是不信,他也不会赴约,此刻是明知?故问,要是何蓉支支吾吾,不敢实话,他扭头就走,何故与没胆量的人一同共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