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主子心口没入一柄刀,唇角,脸颊,满衣满身都是血,让唐煦遥抱在怀里,全然没了知觉。

主子他,走?时不还好好的吗?

“主子........”

江玉大骇,后半句死死地封缄在喉咙里,踉跄地跟着唐煦遥走?,话再出口?就哽咽了:“唐将军,我家主子为何,为何这样了?”

“快些备上一盆热水,”唐煦遥脸上的泪被风吹干了,直着眼,眨也不眨,现在也没时间跟他多说?,先吩咐着,“再去将你主子的床铺得舒服些,一会有人来?给他诊病治伤。”

江玉慌忙点头:“是,是,我这就去。”

唐煦遥迈过?门槛,将怀里的美人缓缓放在床上,让江玉点起三盏红蜡,将屋子照得再亮些。

“霖儿,”唐煦遥攥住江翎瑜冰冷的手,送到唇前吻了又吻,颤声?喊他,“霖儿,你睁开眼看看我,可好?”

江翎瑜依旧闭着眼平躺着,口?鼻试不出气息,仅剩刺进胸腔里的刀柄还有极轻地弹动。

唐煦遥又哭了,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哭,第一次是在江翎瑜遇刺倒地,还能艰难咬出几个字的时候。

不疼,江翎瑜说?不疼。

“霖儿,”唐煦遥伏在美人手边泣不成声?,“别撇下我,别不要?我好不好?我爱你,霖儿.......”

从紫禁城回来?耽误了一刻钟,唐煦遥抬眸,发?觉江翎瑜的脸色急转直下,刀柄搏动也越来?越弱了,猛地起身想要?出去,忽然意识到,即便出去了,也没法子可想。

那位紫袍高功什么时候才能到?

唐煦遥重重摔回椅子上,腰间骨骼有些发?痛,但他不是很能反应过?来?,痛了很久,才将手背过?去摸了摸。

唐煦遥什么都顾不上,只是满心期盼那高功拿着药赶快回来?,他不能看着江翎瑜的命一分一毫的消逝。

这一时一刻磨得唐煦遥焦躁,在他濒临崩溃之际,高功拿着药赶到了,江玉引路,往卧房飞奔。

“砰!”

他推开大门,气喘着往床前走?了几步,伸手探探江翎瑜颈间脉搏,停了一会子,发?觉还算平稳,长出一口?气:“来?得及。”

唐煦遥起身,站在高功左侧,看着他扔开封着止血散的红布,将粉末倒在刀口?上。

这药粉性烈,江翎瑜许是疼了,细瘦漂亮的指头竟动了动,唐煦遥瞠目,反应片刻才上前一把握住:“高功,他为何........”

“这药是烈了些,尚书大人疼得慌,我摸他的脉,发?觉他身子极其羸弱,先天的寒症都侵了五脏六腑,病得很重了。待抽了刀,我再开些方子给将军。”这高功不吝惜药粉,洒几下,就轻轻将刀往外抽一截,江翎瑜早已失血昏迷,到这时候他依旧双眼紧闭,指尖却止不住地抖。

唐煦遥握住江翎瑜的手,无暇回高功的话,只是直着眼看江翎瑜的脸,热泪不知第几次蓄满了他的眼眶,不住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