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来了,全部想起来了,直到现在,记忆是完完整整的,分毫不差了,唐煦遥那?些支离破碎的梦境,因为这一个场景,全部串联起来。
唐煦遥被触怒了,浑身的血几乎翻涌起来,暴怒难抑,质问江夫人:“你还?记不记得,你闯进霖儿的卧房,见到抱着他的我?我当时正在看他的伤,他小小的胸膛上满是青紫,你是不是打过他的心口?”
江夫人瑟瑟发抖,点点头:“记得……是的。”
“我当时心里想的和现在一样?,”唐煦遥一字一顿道,“我真想杀了你。”
江夫人以为自己大难临头,将身子蜷得更紧了,抱着腿,恍然失神,瘪着嘴,无声地流着眼泪,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唐煦遥,或者也没话可说。
唐煦遥深吸一口气,强压着怒火,与江夫人说道:“我不打女人,自然也不会屠杀老?妇,不过,霖儿你这辈子还?会见到一面,霖儿见你有两面,一是成婚当日,二是你的灵堂,你就算死了,我们也不会怜惜你,不过,霖儿身子不好,你暴死会吓坏他的,我希望你懂事些,不管你怎么活,且吊住一条贱命,别让霖儿分神,过几日订婚,你们不必来,皇叔也未曾邀请你们,请尽情享用你们收到的聘礼。”
“世?子爷,”骆青山怕唐煦遥一直待在这气坏了,就说,“时候不早了,末将护送您回去吧。”
“嗯,是该回去了,”唐煦遥轻轻点头,“我的霖儿还?在家里等着我。”
“是的,”骆青山站在唐煦遥身侧,手握佩剑柄部,盯着眼前的江怀和江夫人看,生怕他们暴起伤人,见唐煦遥动身,忙挺身站在他身后,护着他,“世?子爷,您先?前行,我断后就是。”
“不必,”唐煦遥拍拍骆青山的肩,要他和自己一起走,“那?些畜生只?会窝里横,咬家里的人,不足为惧。”
江怀也不打女人,其实江怀也不曾打过江翎瑜,只?是窝囊,如今唐煦遥来,宣告江翎瑜已归为唐家的人,与江怀恩断义?绝,江怀没哭,只?是恍惚地站着,也不管江夫人,唐煦遥辱骂质问期间,他也不曾为夫人说上一句话。
江怀回头了,只?是晚了些,他现在希望江翎瑜永远不要回头,最好把自己和江夫人忘怀,去走眼前的通天路。
唐煦遥翻身上马,回了江府,只?觉得神清气爽,心下?的石头落地,他很?开心,这些不好的人和事,再也不会牵绊着江翎瑜了。
唐煦遥回卧房时,江翎瑜正跟亲王谈笑风生,唐煦遥进来,江翎瑜特别开心,坐在床上就朝着唐煦遥伸出手,等着他抱:“宁儿,你回来啦。”
“回来了,”唐煦遥把美人抱起来,紧紧搂在怀里,温声与亲王说,“真是麻烦父亲了。”
“不麻烦,”亲王笑说,“父亲实则牵挂你们得很?,小时候,你和霖儿都黏着父亲和母亲,非要一人抱着一个,这样?才不打闹,可是现在你们长大了,待我们越来越恭敬,也不肯亲近了,父亲很?想念被你们需要的那?种感觉,所以,要是你们以后有事,尽量来找我和你们母亲来就是,好不好?”
“好,”唐煦遥点点头,“怪孩儿不懂父亲的心,以后孩儿定会多陪伴父亲的。”
亲王回了卧房去,只?剩下?唐煦遥和江翎瑜两个人,独处之?时,自是情浓。
“夫人,我走这会子,你身子可还?好?”
唐煦遥抱着江翎瑜坐下?,捏捏他的脸颊:“肚子还?疼吗?”
“好了,”美人搂着唐煦遥的肩,跟他撒娇,“聘礼也送了,何?时订婚?”
“夫人准备好了?”
唐煦遥笑容温柔:“要是已经?准备好,我就让骆青山去找廖无春,让他去跟皇帝说。”
“当然准备好了,”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