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,”郡王握着王妃润白的手,“你一直和年轻时一样,在我眼里,你从未变老,我仍像初见你似的,对你着迷。”
王妃不禁娇嗔:“王爷。”
这会?子才刚入夜,尽管春天的夜晚还有微寒,却也不会?黑得那样早了,星子在天幕上?,一闪一闪的,整个?江府都浸在温柔的气息里,又很闲适,仿佛那些可怖的事?,刺杀,暗算,都已经远离江府的主人们了。
此时骆青山坐在江府的正堂休憩,喝上?几杯茶,等郡王睡前的时辰,再带人在江府内巡视一圈,就能回自?己的房间睡觉了是?郡王和江翎瑜一起为骆青山选的,离内院很近的客房,陈设颇好,也安静,他自?今日起,已经长?久地跟随在郡王身边了,江府和王府的大小事?宜也全?权交给他,不必再到校场去受累了,他原本在校场的练兵活计,郡王已经派了人去顶替了,明天之后,他就是?威亲王的贴身的护卫大将军,所有人都要改口,叫骆青山一声将军。
不过在唐煦遥面前,骆青山依旧次他一级,称副将军,唐煦遥才是?五军都督府的正将军。
这样的结果,骆青山已经非常知足了,现在的一切,都是?先前不敢想的,军中有假时,将领们和官兵都回家,骆青山不回,睡在营帐里的硬床上?,干最脏最累的活计,吃残羹剩饭,与星辰为伴,微风入眠,他没有一个?像样的家可回。
要不是?唐煦遥,没他提携,骆青山早就不知道在哪夜枕青山,成了送死的鬼了。
骆青山和陈苍最大的区别就是?,一个?在心里仔仔细细地记着唐煦遥的好,为他赴死,另一个?觉得唐煦遥远远不够好,死不足惜。
所以现在的陈苍,真的死不足惜。
骆青山喝够了茶,站起身来,习惯性将手握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?,迈过正堂的门槛,站在阶梯上?,望着远处的月亮。
“副将,”唐礼上?前,“提督大人来了,说是暗卫首领到了,让您前去引见。”
“好,”骆青山道,“我这就去。”
骆青山有几日不见廖无春了,心里正想念,这就来了,于是?快步下了阶梯,不过他没有小跑着去,规规矩矩地踏大步,已经做了王爷贴身的将军,不能再像个?孩子似的。
见着廖无春,骆青山握着他的手:“提督大人。”
“贺喜,”廖无春笑说?,“副将已经是?将军了,比我官阶高多了,不必唤提督大人。”
“要唤的,”骆青山如何能克制想念,径直将廖无春抱在怀里,“我要一辈子记着提督大人的提携之恩,没有主帅,没有王爷,没有您,就没青山的今日。”
“何故提那些往事??你再也不会?回到从前的艰苦日子了。”
廖无春说?:“我前些日子不说?,要调一位暗卫首领过来,与毓照理他们一同护卫江府,如今你已是?王爷的贴身大将军,我的人也该由你来调度,他路上?有些耽搁,这会?子才到,我就把?他带来了。”
骆青山放开廖无春,见他引荐一个?年轻俊秀的男子,此人装束与云习渊和毓照理都不一样,一袭飘逸白衣,颇有仙风道骨,很像是?与李思衡一般的人,不过相较于李思衡,这男子的眉宇有些凶戾,似道非道,慈悲而杀气弥漫。
道法是?法,对于这类人来说?,刀法也是?法,各有各的修行罢了,尘世之中,人皆如此。
“暗卫首领,拜月霆,”拜月霆行礼,“见过骆将军。”
“这名字真是?好听,”骆青山感喟,“提督大人的部下,姓名都很有诗意。”
“那不是?他们本来的名字,化名而已。”
廖无春笑说?:“谁闯荡江湖还用本名,被人认出来怎么好。”
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