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遥此?去四年,历经生死,将帅叛变,还有?多次陷害,九死一生,郡王却将他受的苦楚仅归为?他恨自己让他去打仗,郡王愧疚万分,自己这心胸莫不是太狭隘了?,自己也是做过将军的,年轻时豪爽,怎么事到自己身上了?,面对寡言淡漠的儿?子,就这么小家子气?
郡王安抚着骆青山,递上帕子为?他擦眼泪,郡王一举一动,都很有?慈父的意味,不管是关爱大人,还是年纪稍小一些的,能表现出比父亲更宽厚温和的情感,唐煦遥也完美地继承了他的慈父气质,父子二人以此?收络军心,效用极大,培养出了?数以万计绝对忠诚的死士,这也算是皇帝非常敬重郡王且自愿分他一半江山的原由之一。
军队只听郡王和唐煦遥的指挥,即便?皇帝想强硬接管军队,势必是一场鱼死网破,还不如把平阳郡王供起来,他不反,天下太平。
骆青山渐渐止住哭泣,郡王适时侧目,发觉陈苍正恶狠狠地盯着?骆青山,似是恨他说出实情,火上浇油。
“陈苍,你这是什么意思,人家揭发你的罪行,你竟那样盯着?人家,眼神好毒啊,”郡王起身,背着?手走到陈苍身前?,质问他,“我问你,边塞大案在近年间曾掀起水花的,后来知情人离奇死亡,今日?青山所言,我也就知道是你所为了,不过我更关心,后来是谁为?你脱罪?”
陈苍不想说,也不想承认事实,因为他到现在都指望着郡王念旧情,念着?他曾救过唐煦遥一命,而保全他的官职和性?命,于是低头不语,再也不敢看郡王。
“说!”郡王抬起手,猛地扇在?陈苍脸上,粗糙的掌心卯足了?劲,掴的陈苍晕头转向。
陈苍忽然哭了?,红肿的嘴唇嗫嚅:“王爷,我救过主帅的命,求您也饶我一回吧。”
“是,你不提,我倒还没?有?那么生气,没?有?你胡乱指挥,我儿?根本不可能受伤命悬一线,还有?脸提我儿?子,我就这么告诉你,陈苍,我的私刑房,没?有?人能活着?从里面走出来。”
郡王怒火高涨,几乎是吼着?警告他:“陈苍,你是必死无疑的,如果你不把你做的腌臜事一五一十?地说出来,我连陈家一起抄了?!你全家老?小,一个也别想活!”
这时陈苍已经惊恐得哭也不会哭了?,身子也瘫软透了?,瞪着?眼,半张着?嘴,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?。
“王爷,别让他死得太快。”
骆青山也恶狠狠地看着?陈苍:“陈苍作恶多端,险些毁了?主帅的前?程,要是,一击即死,真是便?宜了?他。”
“嗯,”郡王点点头,“你不愧是简宁遴选出来侍奉我的,与我心意相通,甚好。”
私刑房传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,一墙之隔的囚犯们闻声瑟瑟发抖,躲在?墙角,大气也不敢出,还有?的捂着?耳朵,头低着?,不敢细听那些声音。
侍卫依旧冷着?脸站岗,巡视,脚步沉重而缓慢,刀敲栏杆,杂音声声回荡,压抑极了?。
陈苍受不住刑,把这些年做的事都招了?个干净,也不再求郡王把他放出去,而是求快一些死,骆青山怎么能应允,还撬开他的嘴,拿白布缠了?几圈,让他的嘴闭不上,免得咬了?舌头,虽不见得必死,却说不了?话。
郡王笑说:“青山,他说想死,你怎么看?”
骆青山道:“王爷,末将不会让他如愿的。”
欠唐煦遥的,欠江翎瑜的,刚才的十?番刑法算是还了?,那陈苍这些年来霸占骆青山的赏赐,夺了?他应有?的功名,那些对骆青山凌辱和不公平的境遇,陈苍也要还。
“行,”郡王还是笑,“青山,这个地方交予你管制,什么时候打累了?,就回江府去,保护你的主帅和主帅夫人,活不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