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?低眉,他脸红了,遮掩道,“真是肉麻。”

“既然你觉得我抢手,我也觉得你这?样的男子抢手极了,”唐煦遥反问,“除了我,你也不曾到?别人?怀里去撒娇?”

“没有,”美人?也直视唐煦遥,“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唐煦遥不解:“那你都没认出我来,就敢往我怀里撞?”

江翎瑜答非所问:“你之前问过?我,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来着?”

“你说,身体比意识更早认出我。”

唐煦遥回?忆:“与我说的大差不差吧。”

“哼,你最好在你那破账本上记上这?一笔,这?句话?,就是我骗你的,”美人?望着唐煦遥就笑,还越笑越放肆,见唐煦遥面色茫然得很,才?收敛笑意,说,“见你第一面,我就知道那是你,尽管我不曾知悉你的名讳,你也不想想,我这?样洁癖的人?,怕脏得很,仆役不能碰我,大管家伺候我也要在掌心上垫着绢子,江玉至今不敢离我太近,可我请你到?府上用?午膳,就让你和我用?一个?碗吃东西,难不成是我有倒贴的毛病?不惜违背本性,委曲求全于你?怎么可能,我江翎瑜从来一身傲骨,寻常人?,我都不看在眼里。遥想那十几年前,你也是个?臭洁癖,单对我温柔的小魔王,不许外人?触碰,可为了照顾病中的我,哄着我,抱着我,你亲自把勺里的药汤又吹又尝,你说你喜欢我,等我长大以后病就会好了,病好了,就做你的夫人?,简宁,我的病再也好不了了,你还要娶我做夫人?吗?”

“娶你,”唐煦遥的眼睛一下?子红了,急促而胡乱地把江翎瑜揉进怀里,“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
唐煦遥就像做梦一样,那些?冗杂而?温馨的小事,一件一件的浮现,江翎瑜的模样,表情,他说过?的话?,他的哭,他的笑,与他相伴的日日夜夜,无?一遗漏。

唐煦遥无?比庆幸,这段记忆只是藏起来了,并未缺失。

唐煦遥抱着江翎瑜嚎啕大哭,泪如雨下?,打?湿了江翎瑜的发丝和衣襟,他不劝,也不知道从何去劝,默然陪着,抱着。

长大了要成婚,唐煦遥这?一句话?,江翎瑜就等了十几年,哪怕唐煦遥不记得他了,他也不在意,也不知道以唐煦遥的性子会不会猜忌他这?么主动投怀送抱,他不管那么多,要猜就猜,要怨就怨,他好不容易等来这?一天,再也不想和爱人?分开了。

只是,说着不疑,说着不怨,就该什么都不问,唐煦遥要是心中无?半点埋怨,今日也不会顺着话?茬再问此事,话?说开,唐煦遥意识到?这?段日子心下?存疑时,对他该是多大的折磨。

初见那日,江翎瑜只是说了句小心眼,唐煦遥就赌气离开,都不顾他病重难熬,如今他后悔至极,后来险象叠生,如果江翎瑜有一次没扛过?来,唐煦遥都要追悔莫及一辈子,永远无?法探寻他的深情,现在给他当?狗又怎么了,只要他想,给他当?牛做马,日复一日跪着伺候他,唐煦遥也愿意。

唐煦遥哭着求江翎瑜原谅:“对不起,霖儿,怪我,你什么都为着我,等着我,我还疑你,对不起。”

“我从来就没怪过?你,”江翎瑜白嫩的掌子轻拍唐煦遥的背,坦言,“你疑我,也已经尽心尽力了,你像以前一样,为着照顾我,日夜睡不好觉,放在旁人?身上,不疑的,能做到?你这?样的又有几个?,我不怨你,你莫自责,既要解开心结,今日之机,再好不过?,我的话?说尽了,再也没有瞒着你的了。”

“你的病好不了,我就一直陪着你,我哪也不去。”

唐煦遥抹着眼泪,哽咽着说:“你走了,我也陪着你走。”

“我还没活够呢,走什么,”江翎瑜失声笑道,“传说这?大将军都是旺妻的,你且旺我,我拼命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