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听得怔了?,愣愣地?看着唐煦遥,饮酒后的迷蒙刹那消散了?,江翎瑜回想着唐煦遥说的那一番话,脑袋里一片空白。
“对不起,霖儿,”唐煦遥一下子把美人揉进怀里,安抚着他,“我不忍心再瞒你。”
“不必与我说什么对不起,是我该谢你。”
江翎瑜的手攀上唐煦遥的背,也抱着他:“要不是你,我可真是一辈子都陷在这皇帝为我们?江家编织的谎话里。”
唐煦遥低头亲吻江翎瑜的眉心,柔声道:“没事了?,霖儿,有我在。”
“他好狠毒,”江翎瑜口中呢喃,“所有的君主都是这样么?”
“自然,说人利己,那君主的利己就是偏执的,他们?会?为握在手里的江山做任何?事,哪怕是违背人伦,违背君臣之礼,违背知恩图报之常理,任何?人该有的东西,良善,仁慈,他们?都可以没有。”
唐煦遥旧事重提:“我隐约记得,你以前跟我打趣说,要做做皇帝,是不是在我说明身份后,你还有些?害怕我会?把这事告诉我父亲?”
美人点头:“是。”
“我没有告诉他,也没有告诉任何?人,因为你是我的夫人,你和我所在之处,是我们?自己的家,既然是我们?自己的事,何?故去告诉别人,我今天是要借着与你坦白之事说,”唐煦遥嗓音低沉,话说得很慢,“皇帝当?真不好做的,我知道你有政变的本事,但你绝对不愿意和他一样,一辈子蒙骗为他甘愿赴死的老臣,随随便便就杀掉侍奉他十年的宫人,每日躺在那龙床上,坐卧难安,辗转反侧,江山向来是回轮转旁人之手的,他害怕,他不愿意把江山拱手相让,手足缠斗,仁君也会?变成?暴君,你不会?愿意让你自己变成?那个?样子。”
江翎瑜沉默片刻,再开口时,声息微微颤抖:“可是他为什么能接受自己变成?这样呢?”
“为人之仁,却不是人人皆有的。”
唐煦遥揉揉美人的头发:“夫人,不要难过了?,好不好?”
“嗯,”江翎瑜合上眼皮,“畜生这辈子都是畜生,别人再难过,他自私自利,也感受不到什么的,白费功夫,只是从此往后,我不会?再尽忠于他,国君欺我,我当?心如匪石,再不可为谁逆转我的心意。”
“夫人,”唐煦遥蹙眉,“我也不可逆转你的心意?”
美人温声抬眸,望着唐煦遥,见他十分?忧郁,也不答他的话,只软哼一声,就撞进他怀里,抱着他的腰,如此窝在他的臂弯里,一声也不吭。
“我知道夫人的心意了?,”唐煦遥失声笑道,“夫人还是舍不得对我狠心。”
“贫嘴,”美人娇哼,随后又摸摸肚子,“关了?窗子吧。”
唐煦遥闻声就起身去关好门窗,见美人微弓着身子,又坐在他身边,把他抱在怀里:“比刚才疼得厉害了??”
“是有一些?,可我不是想要休息的,”美人饮了?酒,心跳得急促些?,他气?喘着,胆子也比往常大,笑眼眯着,样子很是可人,“我想和你多亲热一阵子,这酒喝下去,身上好热,我比往常更想腻在你怀里。”
唐煦遥酒量奇大,喝了?一壶米酒,尚且清醒,见他呼吸比平时快些?,就去探他的心口,心脏果真跳得急,果断回绝:“不成?,你本来心脏不好,如今饮酒,更要注意一些?,再放肆亲热,你可真要出事了?。”
“夫君好克制呀,”江翎瑜撒娇,“这样真没意思。”
“没意思还好些?,”唐煦遥捏一捏美人娇软的唇角,“我不顾夫人的身子,纵容夫人贪欢,那我可就真是什么都没了?,荣华富贵,我没你,还不是枉来一世。”
美人不依不饶:“那我们?钻被窝里做什么?你不许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