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?前太医说过,镇痛药里都有些催人昏睡的东西,江翎瑜喝下去后,没一会就?偎在唐煦遥臂弯里睡着了,唐煦遥不舍得将他放在床上,还?是紧紧地抱在怀里,依稀觉得,江翎瑜还?是不抱着就睡不下的小孩,必须要哄着,可转瞬之间,唐煦遥再低头看他,意?识到他已经弱冠,那么大了,不再是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孩了。

唐煦遥忽然觉得很难过,尽管幼时的事,还?是靠梦境回?想,这他倒是没瞒着江翎瑜,知道的太多,唐煦遥就?越是难过,小时候就总是哄不好他,长大了也?哄不好他,这么多年自?己一点?长进都没有,在外头忙来忙去,爱人一再辜负,在外头的本事想必也算不得什么真本事。

可江翎瑜又那么懂事,不想着那些争吵,只记得唐煦遥的好。

回?忆以前,江翎瑜一直说说唐煦遥是好哥哥,刚才他那么生气,还?说唐煦遥是好夫君。

唐煦遥怎么能不自?责,他满心满眼也?都是江翎瑜,可总是忽视他真正?想要的东西。

唐煦遥给了江翎瑜很多很多权势,可是江翎瑜只想要很多很多的爱,不管唐煦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到底是傻,还?是城府颇深,江翎瑜根本就?不在乎。

和记忆里的哥哥永远在一起,就?是江翎瑜一直的愿望。

“我对不起你,霖儿,都怪我自?以为是,都不曾问问你,”唐煦遥低眉,唇瓣轻轻点?在美人眉心,“以后我改,我再也?不惹你生气了,我好爱你。”

唐煦遥抱着江翎瑜许久,他睡得沉,又很安静,胸腹随着呼吸慢慢起伏,不知是药劲大,还?是他真的累了,一般这时辰,王府要喝些午茶,唐煦遥提前打过招呼,不必来送茶点?,免得惊着江翎瑜,适时郡王过来,收了淋湿的伞,换过干净的鞋袜,坐在床边,温声问询:“霖儿怎么样了,我听?说霖儿腹痛,还?请了太医,现在好些了吗?”

“我觉得不大好,太医还?格外嘱咐要忌口,不然以后会很严重,除此之外,一般的药也?很难医治他腹侧疼的毛病。”

唐煦遥愁容不减,看看窗户,隔着窗户纸都能看着外头还?是一片黑,乌云快要压了房檐,冷风四起,道:“父亲,这天气不好,您怎么这时前来?”

“我是想着来看看霖儿,这孩子那么好,有文采有学识,会做官,还?貌若天人,却总要受病痛之苦,真是让人心疼极了。”

郡王望着偎在唐煦遥怀里沉睡的江翎瑜,请叹了声:“其实我是打算今日就?来跟你说说订婚的事,你和霖儿订婚,还?是要送礼物到江怀那去的,毕竟那是霖儿的亲生父母。所以有些礼节,我得提前嘱咐你,我的好儿子,你这小臭脾气,连你这爱得不离手的媳妇儿都在朝堂里跟你吵过架,竟还?是你先?招惹的霖儿,年少不见得有为是真的,那也?就?算了,你骂他是黄口小儿,你这叫什么话?,你不知道那时他被皇帝逼宫上任,心里难受得很?”

唐煦遥低头:“父亲,我知错了,都是我不好,我气盛。”

“你现在说知错,不过是知这骂了霖儿的错,你不知别人的错,即便你不喜欢,你也?少去冒犯他们,当傻子看待就?算了,还?浪费你的口舌。”

郡王话?锋一转:“不过,冒犯归冒犯,骑在平阳王府头上作威作福不行,那样的事你只管告诉我来,你就?快成家了,以后就?得稳重点?,你是霖儿的夫君,你做事之前,要为他考虑考虑,福泽惠及他,祸事绝不能殃及他。”

“父亲的话?我明白,谨遵教诲,”说到这,唐煦遥挑起俊眉,“骑在平阳王府头上撒尿,告诉您了又怎么着?”

郡王抬手,摆平掌心,对着颈子远远地抹了抹。

“我父亲真是宝刀未老,”唐煦遥笑笑,“不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