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垂下眼帘,没有再说什么,却固执地想为唐煦遥揉揉心口,来回拉扯,直到再不起来梳洗上朝就迟了,才磨磨蹭蹭地换了衣裳。

唐煦遥照旧不让他去:“你夜里胃疼得醒了几次,身子还没养好,不准去。”

“我要去,”江翎瑜坐直了,厚软水滑的乌发垂下来,几缕细碎的发丝落在他额前,交领寝衣挡着他雪白的肌肤,侧坐在床榻上娇软的闹着,“都不难受了。”

唐煦遥看得愣了,白寝衣不显黑就算好了,竟能衬江翎瑜肤白,原来他是一身的冰肌玉骨。

唐煦遥虚着眼,多少有些色迷心窍,走上前将美人的身子揽进怀里,险些就低头吻下去。

江翎瑜从不反抗唐煦遥主动来亲热,凭着唐煦遥克制了又克制,才堪堪收住心思,只抚了抚美人薄软的背。

怎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吻了江翎瑜,总要正式些。

“走,”江翎瑜不知道唐煦遥刚才想做什么,只抱着他的腰轻晃,“带我上朝去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唐煦遥抚着美人厚软如瀑的长发,依了他:“那你梳洗更衣吧,待我换好了衣裳,在你这卧房门外等着你。”

第20章 第二十回 今天是蛮横美人

江翎瑜坐起来,轻轻点头:“嗯。”

到了朝堂上,皇帝还是照例问问江翎瑜的病,江翎瑜也是照例敷衍几句。

江翎瑜捧着簪笏翻了个白眼,真烦,说严重些又不能罢官。

周竹深从未放弃弹劾江翎瑜,只是从明的变成暗的。

左右都在说江怀人不正,江翎瑜年轻,刑部尚书应当属他人之手,起码年岁要大些。

高帆三十又五,正正好好合适。

崇明帝权当周竹深放屁,耳边过了一阵邪风,懒得搭理。

江翎瑜也装听不见,捧着簪笏一言不发。

这都什么人,崇明帝爱强人所难,内阁又心怀鬼胎,朝廷烂透了。

江翎瑜虽不在乎,但唐煦遥实在生气,他不许有人对自己宠爱的美人阴阳怪气,怒而回怼:“真是歪理邪说,外头那卖膏药的江湖郎中个个胡子花白,本将军倒是不明白了,周首辅为何不让他们来做刑部尚书?”

周竹深瞪眼:“还歪理邪说,唐将军,您怕不是和朝中哪位大员有瓜葛吧,你我经年同僚,谁初来乍到的,咱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。”

唐煦遥能听得出来周竹深的意思,特别不屑,“嗤”一声气乐了:“替年轻的大员说句话就是本将军不忠不正,我看周首辅见不得年轻人活得比你长,嫉妒了。”

说到这,唐煦遥迎着周竹深眦目欲裂的愤恨,干笑两声:“没事,人活哪天老天爷说了算,周首辅害怕也没用,莫要在这事上费心了。”

周竹深气得结巴:“你,你......”

谁不介意被骂短寿啊?周竹深可以活得短,但别人不能骂他活得短。

满朝文武皆瞠目,看来唐煦遥火气越来越大了,动辄说这些难听话,直踩人肺管子,没人敢想招惹他,静寂之中,只有江翎瑜和崇明帝掩唇偷笑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

崇明帝笑够了,抬手制住周竹深,一如既往的拉偏架:“周爱卿,不要随便栽赃他人,满朝文武属你资历最老,也不能恃才放旷不是?以后这样的话不准再说,没些涵养。”

又一次,周竹深被批驳的哑口无言,话没得说,因为栽赃是事实。

他只是想不明白,先前也崇明帝也不是这样的态度啊。

周竹深郁闷,满肚子气,全是在怨恨商星桥出的馊主意,这回挑唆不成了。

还有高帆,让他送男伶送哪去了?

真是不中用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