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蓉的死实在有违常理,江翎瑜实在想不通,先前,何蓉刚与自?己结党,还算是周竹深的喽啰,二人多出这样一层关?系,照理说不该死在他手里,况谋害大员是重?罪,何蓉位为?侍郎,并?不是小官小吏,周竹深为?何如此大胆。
想到这里,江翎瑜不得不回忆起?近些日子梦魇惊醒后的设想,会不会是何蓉掌握了一些周竹深的罪证,或者是他特别?在意?的东西,才会招致杀身之祸。
所以?江翎瑜此行不光是要?告诉皇帝,梁如玉的木偶可以?代替士兵打仗,也想问问何蓉的事,究竟为?何不许自?己再查下去,当初大家?都以?为?是周竹深痛下毒手,皇帝不让自?己查,不过时时候未到。
可自?从那个梦开始,江翎瑜细想想,一切好像都不对劲了。
“落轿,”为?首的轿夫指挥其他人稳稳放了轿子,又来轿侧,隔着窗帘跟江翎瑜说,“大人,到了。”
不等?江翎瑜自?己拨开帘子,唐煦遥先一步将手探进轿内,要?来搀扶江翎瑜:“夫人。”
“都到了紫禁城,”江翎瑜将发凉的素手搁在唐煦遥掌心里,由他半抱着出了轿子,笑说,“将军还叫我夫人呢?”
“自?然,”唐煦遥毫不避讳,大大方方地扶着江翎瑜,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?,“夫人,胃还疼吗?要?不要?在此稍稍等?候,让他们回去带话,拿个暖炉过来。”
“是有些疼,可不必拿手炉了,现如今天很暖和了,不是受寒的事。”
美人不让唐煦遥搀着自?己,抽回胳膊,转而挽着他的臂弯:“将军不必担心,我再躺着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江翎瑜笑容明媚,唐煦遥瞥他一眼,心下怦然,想亲他,碍于紫禁城森严又不敢,只好笑了笑:“夫人,待回去,我还好好地伺候你,看着你一天天地好起?来。”
“慢些,”江翎瑜忽然皱眉,微弯下腰,“我缓一缓。”
“怎么,夫人,”唐煦遥赶忙搂稳了江翎瑜的身子,将手探入他的大氅内,摸着他的胃,“又疼起?来了吗?”
“只是一阵子,也不是一直这样。”
美人还硬撑着:“无碍。”
“实在疼得厉害咱们就回去,”唐煦遥已然动了回府的念头,“没事的,皇帝不会怪你。”
“我还好,”来都来了,江翎瑜还是想把手头的事办完,能了却心事一桩,于是决意?强忍腹痛,“你别?担心,我们先去办事,如此痛楚,我习以?为?常,可以?撑过这一阵子的。”
美人执拗,唐煦遥没法子强逆他的意?愿,只怕他生气更不舒服,只好乖乖听他的话。
回紫禁城,第一要?紧的事自?然是见皇帝,江翎瑜与唐煦遥一同进了养心殿,见皇帝端坐龙案之后一同跪下:“皇上。”
“请起?,”崇明帝急忙下来,搀扶两个人起?身,“是朕苛待了你们,让你们受委屈,万万不要?行此大礼。”
“皇上言重?了。”
江翎瑜低眉:“皇上心中自?有打算,臣哪怕做了您指尖的棋子,也算是臣此生莫大的荣幸。”
江翎瑜每每说出这些拍马屁的话,都觉得酸溜溜的,官位之高,自?贬身价,但是没法子,皇帝心里想什么,应付什么,那是他的事,阿谀吹捧那是自?己的事,他的态度,江翎瑜不必往心里去,两个人各做各的面子就是了,如此而已。
再说了,江翎瑜又不像唐煦遥似的是皇帝的侄儿,万一哪天自?己拍马屁拍少了,皇帝为?着一些无关?紧要?的事牵连自?己就不好了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但是多冻他几日又如何不妥,多了总比少了好。
江翎瑜想什么,说什么,唐煦遥是完全顾不上了,只记得他还胃疼的事,见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