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明帝接过玉牌,在手中?翻转观看:“可?否知其姓名?”
“微臣不知,”廖无春如实说?,“那脸实在陌生?,好在臣已经?让画师瞄像,待臣好好走访询问。”
“嗯。”
崇明帝随手把这?块玉牌扔在案上,“当啷”一声,依旧不悦:“你说?,朕不曾罚从京师押送回来的犯人,江爱卿会不会以为,是朕怠慢了。”
“江大人忠义,”廖无春自然说?江翎瑜的好话,“怎么会妄自揣测,要是江大人有半点不忠,也不能让圣上心悦诚服地推他为伯爵不是?”
廖无春向来如此,神不知鬼不觉地就?把话茬错开了,故而整个朝廷,才?真是廖无春想保谁就?保谁,想害谁就?害谁,商星桥除外,除非旁人出手,商星桥必然死不了,担不了重任,就?是为了压制廖无春的野心,皇帝不愿意?他如愿坐拥整个司礼监和宦官衙门。
崇明帝想得简单,纸不随风舞动,势必要有镇纸压着,尽管想法简单,却实打实得镇住廖无春了,故而很多时候,不需要想得太多,只要想多少,做多少,即可?做成自己?想做的事,哪怕是大事业。
廖无春总是会想到此商星桥,虽然他从来不进殿,只在外头守着,廖无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,不禁望向门外,只是夜里大门紧闭,外头的情形都看不到,廖无春只好作罢。
天天都有根刺扎在心里,廖无春自是开心不起?来的,伺候皇帝也带了些性子:“圣上,时辰晚了,您该歇息了。”
“夜宴结束了吗。”
崇明帝察觉了些,但宠着廖无春,又正各烦各的,长叹一声:“朕该回去看看的。”
“结束了,娘娘们宫中?的灯都熄了。”
廖无春语调冷着:“您也该睡了,明日还有早朝。”
“也好,”崇明帝早有察觉廖无春情绪不好,不过也不计较,倒顺遂了他的心意?,“伺候朕更衣吧。”
皇帝睡下,已是二更天,江府内寂静,毓照理在抽着烟袋锅提神,夜里一直没什么紧急的事,大家都安宁。
卧房里,唐煦遥也是累坏了,长熬短熬的,一个多月了,没睡过一个整觉,真是精疲力竭了,怀里抱着江翎瑜倒头就?睡,江翎瑜毕竟腹痛不适,疼醒几次,见唐煦遥睡得太沉了,满眼倦容,脸比原先小了一圈,真是瘦了,就?没舍得叫他,难受时就?自己?按一按肚子,连呼吸都压着,担心自己?胸背起?伏惊醒了他,只是忍到疼痛见缓,再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唐煦遥是直到二更天都没惊醒过一次。
打更的刚路过江府门前,念叨的还是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这?些字眼,声响不算太吵,江翎瑜又疼醒了,有些郁闷,肚子里绞得很难受,实在不能硬扛,才?摸着唐煦遥的肩,轻轻摇晃几下,弱声唤他:“夫君。”
“嗯,”唐煦遥揉着眼睛,床上放着两个汤婆子,太热了,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,睡眼惺忪的,语气如往日温柔,“宝贝,怎么了?”
“我肚子痛,”江翎瑜紧紧抱着唐煦遥的腰,小脸直往他怀里扎,很有些委屈,“睡不着了。”
第197章 第一百九十七回 夫人,你受委屈了……
“又疼了?”
唐煦遥还没完全清醒, 迷蒙着眼,但起身没有?半点?迟疑,跪坐在床上, 俯身托稳美人的身子, 送进?怀里抱着, 柔声哄着:“我抱着夫人好不好?”
唐煦遥说话含含糊糊,太困了, 眼睛也睁不开,哄着江翎瑜还那么认真,江翎瑜见状心疼起来:“你困成这样, 早知道我就不叫你了。”
“那可不行,”唐煦遥将美人紧紧搂在臂弯里,低着头,脸埋在美人肩颈处,大抵是困得发晕, 想闭一会眼睛,口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