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你?说我什么都好,”唐煦遥眸子亮亮的,柔情万种,真心烁烁,他温声说,“我什么都愿意给?夫人,这?条命给?夫人也好,我爱你?。”

唐煦遥常常因为江翎瑜不爱惜自己生气,说过?他不听话,也曾故意不理睬他,但从未说不爱他,也从不说累,永远都是?为江翎瑜熬得眼睛发红,改了习惯,为着他的病,夜夜都睡得轻,风吹草动就惊醒,身子因此消瘦不少了。

唐煦遥是?王府里头宠溺长大的独生子,照顾江翎瑜却事事亲力亲为,弄得满手污血从不嫌弃,只有心疼,江翎瑜一句话,唐煦遥就跑到厨房去做甜汤了,大琰尤为推行君臣纲常,君要臣死,臣不能不死,夫妻纲常,夫为尊,妻为卑,妻从夫意,妻从夫姓,妻随夫便,就连小民皆是?不由分说回家殴打妻子撒气。

唐煦遥永远把江翎瑜放在尊位,自己为卑,他在大琰之内,已然称得上凤毛麟角了,还是?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江翎瑜。

江翎瑜也记得唐煦遥全部的好,这?段感情里不是?只有一个人在拼命付出。

“我也爱你?,”江翎瑜握住唐煦遥的手,细嫩的指头用力缠紧他满是?茧子的掌心,“乖,你?快好好睡一觉,都熬得瘦了。”

“我听夫人的,”唐煦遥嘴上答应,可还不肯闭眼,帮美人轻轻压揉着娇嫩的腹部,对睡觉这?事是?一拖再拖,“我哄着夫人先睡着了,我再睡。”

此时的紫禁城内,夜宴还未开始,只等两位太?医前来?,崇明帝心里焦灼,他不常与身边的人表明所?思所?想,故而?他春风得意无?人知晓,他惶恐不安,也无?人问候。

崇明帝派出太?医才意识到,自己是?不是?对江翎瑜太?严苛了,先前,至少在他二人从真定府回来?之前,自己还是?稳稳站在他们身后的,如?此一来?,甚是?对不住他们了。

在崇明帝心里,老是?觉得他能跟唐煦遥搅在一起,就是?不会撒谎骗人,更是?比他父亲江怀更加忠心耿耿,所以崇明帝现在恨不得回到决策之前,就信了江翎瑜说身子不妥,也不去求证了。

因为崇明帝既怕江翎瑜真的作假说谎,又怕他真的腹疾发作,怕生恨,更怕生愧。

两位太?医进殿,崇明帝的心实打实地?悬起来?了。

“你?们说说,”崇明帝开口时声音不算大,“江爱卿如?何?”

“回禀皇上。”

徐太?医都到了紫禁城,想起江翎瑜腹痛的样子,还是?胆战心惊,战战兢兢答:“十?分严重,臣行医至今,从未见过?如?此势态的腹疾,适逢江大人呕血,痛苦万分,臣却束手无?策,故而?臣以为,今后臣不能在太?医院任职了,待明日,臣就递上辞官书,求圣上批臣告老还乡吧。”

周竹深闻言眉头紧皱,怒目之时,手攥紧了搭在腿上的华服衣摆,掌骨“咯嘣”一声。

宫宴宾客各有所?思,但更多还是?在琢磨江翎瑜的事,这?徐太?医在太?医院向来?懦弱,可他踏实肯干,更不怕恶言恶语,明知道自己是?靠周竹深举荐做官,这?身份如?此,已经与大部分官员对立,就是?铁了心要混这?俸禄,挨了多少骂,他都不曾退缩,今儿给?江翎瑜看?了个病,就,告老还乡了?甚是?离奇。

妃嫔皇亲不得其解,崇明帝更是?惶恐,他当时叫了徐太?医过?去,就是?为了能说一句公道话,朱太?医去过?江府几次,势必与他们稔熟了,自然向着江翎瑜,徐太?医算是?替皇帝前去,却也说出这?样的话来?,情景可怖,吓得这?块狗皮膏药都辞官了,才是?皇帝心里最?愧疚之处。

“罢了,”崇明帝又关心起江翎瑜来?,也觉得这?是?徐太?医自己的意愿,也没挽留,“既然徐太?医不愿意留在太?医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