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时骆青山还是跟陈苍同桌用膳,在军中,又逢盛世,伙食不算差,顿顿都有肉吃,今日是红烧猪肉配着些干粮,肉入味,还软烂咸香,这厨子手?艺甚好,骆青山也是将这嘴角都吃得油乎乎的,无暇顾及陈苍在身边,端着碗埋头?猛吃。

“骆副将,”骆青山麾下将士敲了敲门,“廖提督来了,说是皇上有话。”

肉还在骆青山嘴里,听着廖无春的官号,一下子不嚼了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谁来了?”

“是廖提督,”将士说,“我远远看着,像是带了一张纸,外头?是拿黄布包着的,肯定是皇上让带的不错。”

“成,我这就去。”骆青山这阵子正?思念廖无春,结果心想?事成,乐得合不拢嘴,拿着手?绢,胡乱地抹抹嘴就出来了,差点笑出声?,吃剩一半的肉还放在桌子上,干粮馒头?则直接塞进肉碗了,尽管骆青山是最讨厌把馒头?渣子弄到菜汤里吃的。

廖无春在门外等了有一会,骆青山则风风火火地跑出去,眼睛都亮起来了:“提督大人,您怎么来了?”

“副将,慢些,”廖无春见他?唇角还有些深色油汤没抹干净,顺势拿出自己带着的卷子,轻轻地给他?擦试,“午膳还没用完就跑出来了?当心岔了气,要肚子疼的。”

骆青山回头?看看,四下也没生人,偷偷地握住廖无春的手:“提督大人。”

“嗯,”廖无春也想?念他?,只是此处实在不宜亲热,就都克制着,说话时,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对方,“皇上让我给你送来一张请柬,是夜间去斗兽场的,顺便带着你的大军守护各位皇亲国戚,就不叫陈副将了。”

说着,廖无春腾出手?,从衣袖里拿出请柬递上去:“别担心,上头?写?了你的名字,就算被人偷了去,他们也用不了。”

骆青山见廖无春就只是开心,他?说了什么,也都仔细地听,想?记住他?的声?音,夜间也好回想?,欣喜欲狂,拉着他?的手?不放,廖无春实在怕被生人看到,只好甩开骆青山的手?,虽不舍,但不得不如此,骆青山能理解此意,还是有些失落。

“不急,”廖无春见状有些心疼,温声?说了几?句没头?没尾的话,“很快了,相信我。”

外人自然是听不懂的,只有廖无春和骆青山知道,这是下一次共枕眠的机遇。

陈苍见骆青山许久都没回来,也是虚荣心作祟,知道皇帝给他?带话,心下觉得一定是好事,嫉妒极了,忍不住探头?去看,无奈两?个?人站得实在太远了,看不清,愤愤地摔了门,坐在饭桌上生气。

陈苍觉得事情愈发不对劲了,走?势很奇怪,尤其是捧着自己的那?些人,几?乎一夜之间,就把自己狠狠地砸在地上,这样的落差,陈苍接受不了,想?着今夜到周竹深府上去,商量一下该怎么办,这样下去,陈苍真?的很害怕。

午时才过,廖无春得回去了,与骆青山告别时,又让骆青山一把攥住手?:“提督大人,这么操劳,想?必还没吃什么东西。”

“自然,”廖无春不知骆青山是何意,只是当成闲聊,“我还去了江大人那?呢,送圣旨。”

“提督大人,您等我一会。”

骆青山回身就跑: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“副将是干什么去啊,”廖无春这句话不知是在问?自己还是别人,反正?是笑着,又小声?喃喃,“他?真?高大。”

身边的元鸣早就觉察主子不太对劲,话是不能说出来的,元鸣都知道,只静观。

骆青山跑回去,是到厨房里头?看还有多少红烧肉了,厨房的菜向来都是多做,新兵们食量大,就怕不够吃,骆青山来时更是还剩下两?锅,于是拿出些厚草纸,包了许多,缠得结实,确认不漏油才跑回去,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