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接过唐煦遥递上来的干净帕子,半掩着?唇,回头望向廖无春,“回去吧,这些日子你?们辛苦,多歇息。”

廖无春简单行礼,骆青山则说:“大帅,那我送提督回去了。”

唐煦遥点头:“嗯。”

有一柄烛火在门口,摆得很高,骆青山往门外?走了几步,忽然停住脚步,回头望着?唐煦遥,那火苗就在他?脸侧,将他?的五官映得那么亮,唐煦遥本是目送他?出?去,恰好?视线相碰。

骆青山很平静,神情如往日无二,与?唐煦遥对视片刻,就偏过头去,专心走他?的路了,没有半分迟疑。

“副将,”廖无春站在院子中央,北风呼啸,吹起他?额前的碎发,里外?都是灯火如昼,他?一笑,骆青山是能看清楚的,他?说,“你?的住处到了,我的还远些,请回吧。”

骆青山则说:“无碍,我送您,顺路的。”

“送我到哪?”

廖无春还是笑:“到我这屋子里头坐坐?”

骆青山离着?廖无春不远不近,低眉应允:“好?。”

骆青山随着?廖无春回去,这一路上,两个人什么都没说,因为不管从官职上,平日处理的事务上,似乎都没有什么交集,只好?沉默。

廖无春带着?骆青山进了门,莫羡正给廖无春整理床褥,无暇抬头:“主子,回来了?管家们都睡了,我给您烧些水来盥洗,还得等?会子。”

“出?去吧,”廖无春脸都让风吹红了,手冻得有些发抖,他?素来从容,手上发颤如何能让人看到,于是背到身后去,“夜里不必来伺候了。”

“主子,您.......”

莫羡觉得廖无春的话说着?怪异,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,慌忙去看,就见廖无春身后站着?比他?高上一头的骆青山,身子僵了僵,试探着?打招呼:“骆副将?”

骆青山微微颔首:“嗯。”

廖无春还要与?莫羡交代些什么,说话声小着?呢,都是些东厂的事,却也没加什么暗语,骆青山是听得懂的,可他?无心去听,低头见廖无春的手冷得发白,大着?胆子握住,包在掌心里暖着?,除此之外?,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,不曾故意摸摸廖无春细嫩软滑的手,只捂着?。

骆青山的手真热,掌心里头烫得慌,廖无春心下一震,原本一肚子话,现在什么都不想跟莫羡说了,只赶他?走:“快些出?去吧,天要亮了,这一会功夫,不必来扰我。”

莫羡出?去时,廖无春的手还在骆青山掌心里攥着?,让他?看了个仔仔细细,对主子的意图了然,出?去就让人仔细盯梢,让东厂的人把卧房围了个结实,还让这些人把嘴闭严了。

“副将,”廖无春拉着骆青山的手,与?他?一同坐在床上,“我知道你?想要什么。”

骆青山问:“什么?”

“我跟皇帝走得近,你?亲近我,”廖无春勾唇,“你?也能升官发财,是不是?”

骆青山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么,”廖无春很急切,想要猜透骆青山愿意跟自己一同进卧房的意图,追问他?,“到底是什么?你?说。”

“为何我与?您亲近,就是要利用您呢,”骆青山低眉顺眼,合上掌心,捧着?廖无春的手,“提督,您本身就很好?的,您贵为东厂提督,为何出?此言作践自己?”

廖无春让骆青山这一席话说得怔了,睁大眼睛望着?他?,眼珠上下转着?,想要从他?平静的面容里看出?些端倪,但全都没有,骆青山是那么真诚。

廖无春心如决堤溃军,从一开始的质疑,慢慢地,眼睛亮亮的,眼眶蓄起一汪热泪,扑进骆青山怀里,哽咽着?说:“你?一定要说出?来,你?到底想从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