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寇慢慢围上来,他们身穿的衣裳很脏,有的衣摆带血,料子实在?不错,可惜身形不算高大,多数还偏瘦,还有一个腰间围着虎皮,看起来像是头目,不断逼近五军都督府的人,手里皆有兵刃,唐煦遥仔细看过,这些东西不过破铜烂铁,也就?砍些文弱书生,想必这些人是倾巢而?出,一早就?盯上了。

“你?们是做什么的,”江翎瑜冷着脸,“贼寇的营生?”

“哟,小娘们,还真漂亮,细皮嫩肉的,”为首的头目步步逼近,呲着夹缝里满是肉泥的牙,浑身臭气熏天,想来捏一把江翎瑜的脸蛋,口中污言秽语不断,“美人来此荒郊野岭做什么,找小爷投怀送抱来了吧?等着,今晚上我就?......呃?”

唐煦遥盛怒不已,身子被烈火吞没似的,极快地从轿子里迈出来,重剑出鞘,挥出去架在?他脖子上:“本将军要听你?把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

重剑,带把的铡刀并不是刺人的,而?是往回收的时候,用利刃割开对方的脖子,唐煦遥深知重剑此性?,故意将刀刃抵在?他颈间跳动的血脉之上。

“将,将军?”头目很是茫然,因为江翎瑜这一行人都没有穿官服,为掩人耳目,故而?此话一出,让头目手足无措,但重剑架在?脖子上,寒光凛凛,甚是可怖,赶紧偏头跟下属对眼神,让他飞出暗器,杀了唐煦遥。

那喽啰还没出手,就?让云习渊飞出一刀刺了,仰面吐血倒地,喽罗们见状乱作?一团,但还有趁乱想要救头目的,云习渊提前察觉,手中搓出五柄小刀,尽数飞出去,又倒五人,皆是身子不停地抽搐,这回真是人马逃窜,自然撇下惹祸的头目,如此一来,吓得头目也开始求饶:“是我有眼无珠,大将军,您放过我吧,我错了,我这就?滚蛋,再也不杀人越货了。”

“你?想走了?”

唐煦遥怒火攻心,理智烧得一点不剩,牙咬得咯咯直响:“你?调戏我的夫人,该拿何事抵罪?”

“夫,夫人,那是,是您的夫人?”

头目抖得连话都不会说了,洗劫赶路之人多年?,从未碰上这样的硬茬子,深知这回招惹朝廷的军爷,这么重的剑在?他脖子上架着,割得皮肉发?痛,怕是凶多吉少?,哭着哀求:“我不知道,求求将军,求求将军夫人,放我一条生路吧,我打我自己的嘴,贱嘴,真是贱嘴。”

“死在?我剑下的人,生前该是明白的,我现在?就?告诉你?,是谁杀的你?,”唐煦遥声?调平缓,是刻意为之,实则字里行间难掩愤怒,“身后那些壮硕的男子,都是五军都督府的将士,隶属我麾下,我夫人,是当今正二品大员刑部尚书,我二人被奉为钦差,巡查真定?府政务,你?们的事,会被我二人如实禀告给皇上,换你?的徒子徒孙,家族亲眷,抄斩。”
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求求青天大老爷,饶我一命吧。”

头目绝望至极,冲着唐煦遥大声?哀嚎:“饶我,饶我一命吧,求求将军。”

“将军,着什么急。”

江翎瑜笑着从马车上下来,手上拿了把漂亮的匕首,应该是他自己的,只?是未曾与?人出示,听着身边黑狗狂吠,要不是江玉和唐礼拉着狗绳,早就?奔出去咬死草寇头目了,江翎瑜在?声?声?狂吠之中,拿着绢子,隔着雪白的素手,颇有些嫌恶地捏住,冲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头目眯眼媚笑:“道歉。”

头目才说一声?对不起,江翎瑜果?断下刀,狠狠切下他一根手指来,连着白绢子一同往后抛去,霎时间听到两条狗的抢夺哼鸣之声?。

江翎瑜还不罢休,招呼站在?江玉肩上的老鹰:“哎,挑些好的吃去,主子今儿请你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