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过些日子就好了。”

高功拿白帕子垫上掌心,朝着江翎瑜伸出?手:“江大人,让我?为您诊脉可好?”

“江大人,”江翎瑜怯生生地看了看温高功,又扬着头看唐煦遥,“夫君,我?做官么?”

“是啊,夫人是很?厉害的大员,朝廷里的人都怕我?夫人。”

唐煦遥攥着美人的腕子递出?去,接着哄他:“我?夫人经手的大案,放眼朝野内外,都无人敢过问。”

江翎瑜很?是诧异,觉得唐煦遥在胡说八道,故意拆他的台,大着胆子问高功: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
不料高功点?头直言:“真的,将军倒还说得轻了,我?们这等避世的道人,都曾听闻江大人的名号,当真声?震四海。”

江翎瑜虚着美目:“?”

“你?们都欺负我?,”江翎瑜就是不信,挤进唐煦遥怀里耍性?子,口中嘟嘟囔囔,“骗子。”

温高功给江翎瑜诊过脉,发觉脉象甚稳,还问了问唐煦遥,得知?江翎瑜今日还用过晚膳,直说无碍了,好生休养,能恢复的。

温高功才交代完江翎瑜的事,已经提前知?道唐煦遥发高热了,正要从?药箱里找银针出?来,江翎瑜则以为温高功要走,是在拾掇东西,撩起眼皮看他,两个人说过这么几句话?,江翎瑜知?道他和善,就不怎么怕生了,主动挽留他:“你?可不可以给我?夫君也瞧瞧病。”

“嗯,”温高功应声?,“将军怎么了?”

“他发高热,”江翎瑜古灵精怪的,特别会看人脸色,耍完了脾气,这回知?道高功会给人看病,有事指望着高功,性?子才温软下来,偎在唐煦遥怀里,素手摸着他的腰腹,柔声?细语的,“让他别那么难受了好不好?”

温高功望着江翎瑜,对视之间,忽然明白人间情爱的意义,江翎瑜做官时威风凛凛,红袍黑靴,气场颇为强大,手段老辣,不像才弱冠的年岁,私下竟十分俏皮可爱,孩子似的,还会护短,难怪唐煦遥爱他那么深,也笑了:“好。”

唐煦遥身子健硕,除了旧伤,一年半载也不会病一回,给他诊治容易得紧,扎了几针,连汤药方子都不必开,唐煦遥就觉着脑袋清醒多了。

“将军,不要受风着凉,好好睡一觉,天亮就可退热。”

温高功往大门走了几步,就站在不远处,跟唐煦遥和江翎瑜辞别:“将军,江大人,明日我?们还要给郡王做一次法事,再转天就是除夕了,明日再叨扰您一宿,除夕当日,我?们一早就启程回四时观,望二?位大人保重,待过了正月十五,我?再来给江大人看病就是。”

原本过年是不许说病灾这样的字眼,但江翎瑜重疾缠身,怎么能不明说。

“不如多住些日子,过除夕,一块赴夜宴,多么热闹,”唐煦遥是真心想要挽留温高功的,“要是着急,待过了除夕夜,我?差遣车马送几位高功回去。”

“多谢将军好意,”温高功婉言谢绝,“初一正是观里香客济济的日子,观中无尊长?,留下修行的都是些淘气的孩子,不好接待的,要是缘分未尽,日后还有相见?的时候。”

唐煦遥见?温高功执意离开,也只好答应:“好,待临走时,我?送你?们。”

高功推辞几遍,但唐煦遥还是坚持要送,他也只好答应,拜别就出?去了,卧房只剩江翎瑜和唐煦遥独处,夜色浓重,房里灯火摇曳,江翎瑜偎在他怀里,静静地陪着他。

唐煦遥坐在床里头是想抱着江翎瑜来着,这四周一安静,他就感觉周身的乏劲又上来了,困得迷迷糊糊,脑袋倚在床围子上就睡过去了,江翎瑜更是心疼唐煦遥,见?他昏睡,腿脚都露在外头,想往前挪挪,将被子拽过来,一弯腰,就挤得腹间的淤青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