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遥眉目凝重:“你可不知昨日你吐成什么样,不准。”

呕吐起来确实难熬,江翎瑜想想也是后怕,就伸出指头勾着唐煦遥垂下来的黑长发丝,缓缓绕在指头上,小声?说:“吓着你了?么?”

“我自是害怕的,但这些?事怎敌得过你的身子骨,我真的是怕没有你了?。”

唐煦遥掌心抵着美人背上的薄骨,轻轻将他推进怀里,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:“夫人乖,不喝酒。”

“那除夕我们赏雪,”江翎瑜自与唐煦遥喝过交杯酒,算是了?却一份心事,对饮酒的执念可真是没有那么重了?,这会子枕着唐煦遥的手臂,模样跟小猫似的,眯起眼睛,“我们打开窗户,边吃边看雪,我还想吃铜锅子涮肉,许久没吃了?。”

“夫人喜欢的这些?,我自是知道的,只是,”唐煦遥话?锋一转,“我是担心,要是大案告破,你的腹疾也有好转,只怕我们是不能在府里过年?了?,要让皇帝邀请过去,到?紫禁城过年?。”

江翎瑜闻声秀眉一横:“我不去。”

“我也不想去,”唐煦遥知道江翎瑜胆子大,从前可不行,以为他是说着玩,事事都不往心里去,现在见识他的雷霆手段,也想沾他一份光,试探着问,“夫人,有办法吗?”

“有,”江翎瑜拧着的眉头又松懈,伸出食指抵在唐煦遥唇瓣中间,微微侧头,容貌娇美,还故意卖了个关子,“别多问,我自有办法。”

当日夜里,江翎瑜跟唐煦遥在床上搂抱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,忽然又提及那个从皇宫出来给栎郡王做妾的女人,就问:“那死去孩子的生母,是栎郡王的第几个妾?次妃?”

“够不上次妃,”唐煦遥想了?想,“应该是栎郡王府上的三夫人,近些?年?他又娶了?一位,倒也不算是最小的了?,反正从紫禁城出来,日子过得不上不下的,妃嫔缠斗,好歹也有熬出头的时候,要是有能耐,也许能当个妃子,可到?了?栎郡王的府上,妻妾成群,她可真是暗无天日了?。”

“那她放着好日子不过,”江翎瑜很是不解,“为何非要改嫁给?郡王?”

“谁知道,我父亲他们并不敢问那么多,我们这些?当侄儿的,更是不敢了?。”

唐煦遥笑?笑?:“崇明帝这人喜怒无常,没人想招惹他,原本我跟他不熟,更不愿意说些?阿谀话?来谋官,是他最记不住的侄儿,照理说好事是轮不到?我的,我这半年?跟着你,封赏官禄抬升,如今竟位至柱国,都是沾了?你的光,还是霖儿真心待我好,谢谢夫人。”

“话?说得那么重,倒让我不好意思,”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娇嗔,“才到?柱国,你就满足了?,以后还得升官呢,岂不是要你乐开花了??”

“夫人给?我什么我都开心,”唐煦遥喜滋滋的,鼻尖埋进被褥里,嗅着被窝里热乎乎的甜香味,再凑近了?去蹭江翎瑜的脖颈,唇间含糊着冒出几个字来,“打我我也乐着呢。”

“你这傻子,净是乱说话?,哎,”江翎瑜想出来个主意,“你说栎郡王的三夫人,原本是紫禁城里的,那我问问廖无春,能知道些?内幕吗?”

唐煦遥点?头:“能的,他和商星桥也经管嫔妃的事务,那女人入宫,廖无春都已经是东厂提督了?。”

“真好,得来全不费功夫,明儿个咱俩去了?,我问问他,”江翎瑜想着又能听这么有意思的事了?,心下十分高兴,紧着筹备明日该办的事,免得忘了?,顺口?喊,“江玉可在呢?”

“夫人,”唐礼的声?音越来越近,“江玉睡觉去了?,有事您吩咐我就是。”

“唐礼也成,”江翎瑜说,“去账房拿十块雪花银,挑干净漂亮的,明日我去紫禁城要带着,包仔细些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