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高功依旧随和, 温声细语, 就是不大给江翎瑜面子,如实说:“不是不做羞于启齿的那些,就不叫情爱事。”

江翎瑜垂了眼帘,不情不愿地“噢”声:“多谢高功提醒,我知道?了。”

这是救命恩人?, 任是江翎瑜满腹的小脾气,傲娇性?子,也得谦让他,给他面子。

温高功点点头,话锋一转:“柱国大人?,将军,我来是有些重要事要说。”

江玉见他们即将谈话,忙把江翎瑜办公事常坐的黄花梨太师椅从案后搬来,江翎瑜顺势开口:“高功请坐。”

温高功上座,江玉识趣离开,将房门?紧紧关上,一切安排妥当?后,高功才?缓声开口:“柱国将军,可还记得我天不亮时见您一面?”

唐煦遥说:“记得,我本想把你请进来,喝些热茶来着,可我听唐礼说,你们是要急着去做法事,是给栎郡王府上的小儿子么?”

“将军所?言极是,我本以为这法事好做,不想在结束的档口出了岔子。”

温高功叙述平缓,不紧不慢的,让人?听着很是舒服:“我们正欲离开,门?口的瓷瓶突然碎裂,超度法事之中,从我们进来到出去,一切四平八稳,才?叫死者往生,此象代表死者不愿离开王府,是很不好的。”

江翎瑜若有所?思,脸色有些凝重:“这倒是反常,但问?题是,玄门?之事,尽管事出反常,也不能作为断案依据,许是那孩子顽皮,没过够阳间的日子呢?”

“柱国大人?说得是,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,”温高功回想当?时栎郡王的神态,“但是再回忆一下从进入郡王府,再到法事生变,围观的女子们没有什么,只是在哭,栎郡王一开始冷静淡然,接待我们从容不迫,眼睛不大红肿,看?着是哭过,可是恢复了一些安然的模样,应该是这一宿没有哭过,这虽是异状,但我们这些道?士不应过问?,师兄师弟不语,我也是没往心里去的,之后出事,栎郡王的脸色急转直下,尤其是听我说孩子不愿意走的时候,恐惧溢于言表,极力压制,也不见什么缓色,照理?说,作为父亲,儿子惨死,有此表现甚是反常。”

温高功说的话很具有暗示性?,几乎就是把关键点说出来了,江翎瑜听着,知道?是他心里有了推测,碍着严谨不愿意说出口,想听一听自己和唐煦遥的意见。

其实温高功是怕麻烦,玄门?之人?应当?清净,不应该沾染这些闲杂事,更何况涉及王室和律法,话可不能随便说,免得莫名其妙地掉了脑袋。

江翎瑜倒说:“没事的,温高功,此处没有外人?,有何猜测,你说就是了。”

“我是觉得,此事有疑,紫禁城夜宴情景,我是听了些,略知一二,”温高功还是不愿意明说,“或许,碗里的毒,并不是针对您和柱国将军的呢?”

“嗯,这话有道?理?。”

江翎瑜立刻抓出疑点:“细数在我上任以来出的大小意外,有几次单是我,将军确实也是真的受了几回伤,但是被我牵连的,就是说不管是哪一批人?下手,都是针对我,将军可是皇亲国戚,又为朝廷征战,功名赫赫,谁敢动他呢?要真是周竹深下毒,或是旻亲王,只会把毒搁在我的碗里,而不是连着将军那一碗。”

“所?以,”唐煦遥也听明白了,接着他们的话茬往下推理?,“两碗都下毒,是怕那孩子端起没毒的一碗,死不了?”

“正是如此,”江翎瑜说,“这毒是确认你我不来赴宴的情况下,才?投放到碗里去的,加之我曾被人?投毒未遂,在朝野闹得沸沸扬扬,幕后元凶希望用这件事来转移矛盾,倒是很精明的。”

“如此,这件事就明朗了,”温高功还是心下存疑,“此案真的不经江大人的手?”

“自是要来找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