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也是要?尽量少些,最好无事不登门。
因为朱太医已经进了江党,江翎瑜就是他的主子,在他心里,江翎瑜的身份应当比皇帝更要?尊贵,更不能得罪。
朱太医笑了笑,垫了绢子的手从美人?脐周按起,别的地方倒是还好,江翎瑜也可忍耐,按到左上?腹,明显感觉到朱太医指尖的力道加重了,恰好压在抽动的筋结上?,江翎瑜雪白的指头掐住铺在床榻上?的厚被褥,极力强忍也无济于事,软咛出?声,腹中被按得剧痛无比,额头渗出?细密的汗珠,一个劲地往唐煦遥怀里躲。
听?美人?闹着腹痛,央求朱太医不要?按了,唐煦遥心里难受得厉害,也想松手让他躲在自己怀里,朱太医提前察觉,停了手,瞥着唐煦遥时,目光不大温和:“将军,莫要?惯着尚书大人?胡闹,疼了就躲开,不看病了?”
唐煦遥自知理?亏,硬着心捆着美人?的身子,不让他挣扎,朱太医对这些筋结也没什么?好办法,就是使劲揉开,唐煦遥在夜里已经知道揉不得,磨蹭了一宿,也没消下去多?少,单是哄美人?睡觉了,这坏人?就得朱太医来做,指头一下接着一下地在发硬的筋结上?碾轧,美人?开始还能喊疼,渐渐地就挣扎不动了,没了力气,肢体完全软在唐煦遥臂弯里,身子柔若无骨,不抱着根本坐不住,喉间似是被封缄,只徒劳地翕张着唇瓣,像是在做“我疼”的口型,又像是喘不上?气,已经发不出?半点声音。
腹中这股剧痛让江翎瑜无法抵挡,是前所未有的,太医揉了那么?久,江翎瑜脑袋逐渐昏沉,意识也不清明了,眼珠雾蒙蒙的,眼前模糊,看不清唐煦遥的模样,但还执拗地盯着他,眼角湿乎乎的,觉得自己大抵是在抑制不住地流眼泪。
“夫人?,再撑一会?,”唐煦遥抱着不大清醒的美人?,另一只手还去探着他的心口,试试心脏跳得是否还平稳,见?美人?此时面无表情,眼泪却从微翘的眼角溢个不停,眸子空洞无神,一下子红了眼圈,喉间哽咽,“夫人?受罪了。”
朱太医继续给江翎瑜揉肚子,见?状很是无奈,也很好奇,为什么?他和唐煦遥的感情那么?好,治个病,反应大一些,明明没什么?事,唐煦遥就心疼得像要?和他生离死别一样。
或者?说,就像是要?了唐煦遥的命一样,这世上?难不成真有这样的爱?
就算是恩爱数十年的夫妻,皇帝最宠爱的妃子,卧病在床,承受无边痛苦时,朱太医也不曾从他们的爱人?眼里见?过如此神情。
古语说慧极必伤,情深不寿,唐煦遥却日复一日地这样爱着江翎瑜,违背人?会?厌倦的本能。
待朱太医给江翎瑜按完肚子,江翎瑜已经疼得没了意识,歪倒在唐煦遥怀里,怎么?唤着也没有反应,朱太医倒让唐煦遥宽心:“柱国将军,没事,我给大人?肚子里的筋结都揉开了,醒了就没什么?事了,就是还得养几天,多?照顾一下,许是吃不下东西,那也得逼着他吃一些,莫沾凉,药不用喝什么?,要?是非要?服些,就煎补气血的,江大人?气血足,身子自然好转了。”
唐煦遥将被子抓起来裹在美人?身上?,不打算把他搁在床塌上?平躺,就抱着等?他醒,听?太医嘱咐,木讷地点头:“好,我记得了,多?谢。”
朱太医见?状欲言又止,终究还是没说,打开针包,又给唐煦遥膝间扎针,帮着他早日恢复,期间他一直抱着江翎瑜不肯松手,也不说话,只是在朱太医收拾好药箱之后?,轻轻说了句:“慢走。”
之后?,唐煦遥就一门心思地等?着江翎瑜醒过来,不吃不喝的,什么?也不做。
傍晚,养心殿内,廖无春正站在崇明帝身边生闷气,崇明帝还没写好圣旨,知道廖无春不高兴,也还没时间哄,圣旨里头拟定给江翎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