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遥倒也?不是不知道此事,也?能处置,不过就是不如江翎瑜有手?段,加上他是不折不扣的妻奴,自然事事都听他的。
唐煦遥不开口,江翎瑜也?不说话,偎在唐煦遥怀里,水汪汪的桃花眸里时不时就掉一颗眼泪,唇瓣水红,额前碎发也?凌乱,看着楚楚可怜,美得廖无春都舍不得挪开视线,崇明?帝更是受不住,上前一步,这回是要哄着江翎瑜了:“爱卿,你?莫哭了,是朕不好,如今行事太早,万一功亏一篑,这可怎么好?”
江翎瑜喉间模模糊糊“嗯”了声,神情更是委屈,眼泪像断线的珠子,接连落在衣襟上,崇明?帝色心重,怎么能任由如此美人垂泪至此,于是忙想些法?子哄他:“好了好了,爱卿莫哭了,这样,朕为你?们二人加官进爵可好?”
唐煦遥跟江翎瑜还没来得及作出?反应,皇帝又想起?起?火的事来:“朕的侄儿府邸烧毁了,无妨,朕派宫中的能人巧匠修缮,再找个风水宝地,建起?一座新的宅子,三进三出?的,给江爱卿和朕的侄儿成婚时作新居,如何?”
平时皇帝称呼唐煦遥就是爱卿,如今都唤上侄儿,是给足了江翎瑜和唐煦遥的面子,江翎瑜是见好就收,不再哭哭啼啼了,红着眼向崇明?帝道谢:“圣上破费,臣心里有愧。”
“愧什么,”崇明?帝算是懂得一掷千金只为见美人笑一笑的感觉了,“朕见你?和侄儿和睦,心里就高兴,单是花些银子,不算什么。”
崇明?帝见江翎瑜偎在唐煦遥臂弯里,心里无比遗憾,又觉得实在无计可施,国君怎么能是个断袖,这可是大不韪,要是真的先唐煦遥一步,也?没法?子抱得如此美人进卧房,名声不好听,他们两个臣子倒是无所谓,忠诚,又实在得力,崇明?帝由着他们去?,断袖也?无妨,只要最后能帮着自己做成大事就是。
皇帝走后,美人擦干了眼泪,如释重负似的长吁一口气,素手?掐着腹侧,微微俯身?:“这么半天都不走,疼死?我了。”
“夫人,我抱着你?躺下。”唐煦遥腿上还有些不好,仰赖在昏迷这些日子里,朱太医施针喂药不断,恢复了一大半,不费力气就将消瘦的美人抱起?来放在床里侧,偏着腿跪坐在美人身?边,想着他夜里疼得那么厉害,肚子里的筋结碰都碰不得,就摊平了掌心,轻轻地给他抚着胃腹,想哄着他睡下。
“先不歇息,”江翎瑜按住唐煦遥的手?,让他摸着胃,用掌心上的潮热暖一暖,夜里疼得半醒半睡时,江翎瑜又梦到那场火灾了,此前是昏迷时,做了那样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其中就有那日的场景,如今想来,结合唐煦遥的话,和背上的伤,忽然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,就问唐煦遥,“乖乖你?说,那场火,是不是过于大了?”
“是,”唐煦遥点头,“这场意外虽说是你?我设计好的,但此时想起?当?初的情景,还是后怕不已,卧房内烈火熊熊,烧得四处摇摇欲坠,这宅子可不是寻常百姓所建,由皇室工匠亲历亲为,照理说,一直有人住,由人气滋养,是历经百年都不歪斜,我那日抬头看,发现顶子上的木头都要散了,如此大的火势,绝不可能是烽木烊一人所为,像是被?人做了手?脚。”
“你?是说,”江翎瑜变了脸色,“有人也?想置我们于死?地,但巧的是,和烽木烊奉命纵火给撞上了?”
“嗯,我心下也?是如此猜测,”唐煦遥回忆起事发当晚的细节,“夫人,你?可听到了,那顶子上有人踩踏的声音,我看烽木烊那身?形,根本没有飞檐走壁的能耐,那日在房檐上的人,一定不是他。”
江翎瑜将头缓缓摇了摇:“没有,那会子我是不是让浓烟呛着了?”
“夫人,我什么都能记得清,唯独脚步声是你晕倒前还是后,我想不起?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