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阴沉,“他们的管家呢?”

“皇上莫急,”廖无春低眉顺眼,“臣出?去找个明?白人问?问?就是。”

廖无春到?外头去打一晃,跟莫羡见了面,说了几句话就又回去了,跟皇帝如实说:“圣上,管家们,还有五军都督府的人,大半都中了刺客的针,都还在昏睡。”

“难怪,”崇明?帝恨得牙根痒痒,“朕派了那么多精干,竟保护不好两?位大员,原来是中计了,也有情可原。”

崇明?帝不忍再看江翎瑜跟唐煦遥的惨状,一个不停地咳血,另一个在火场砸伤了骨头,越想越难受,索性出?去看看那个被羁押起来的刺客,路上,皇帝问?廖无春:“凶手是你的人抓的?”

廖无春纠正说:“圣上,是臣撒下弥天大网,遍布京师各个角落,并没有针对某一位大员。”

“嗯,如此?才对,”崇明?帝话锋一转,“说起来调些东厂精干过?来吧,朕的这两?位爱卿命运多舛,屡次险遭不测,朕痛心疾首,也是担忧得很。”

廖无春颔首:“是。”

一行人到?了柴房,烽木烊正跪着,五花大绑,垂头丧气,看着很是沮丧,崇明?帝前脚踏入,廖无春就厉声喝斥:“皇上在此?,还不拜?”

烽木烊懒散至极,身子被绑不便活动,也不慌不忙地给皇帝磕了头:“皇上。”

崇明?帝背着手,面色威严浓重:“是你要?刺杀朕的两?位爱卿么?”

烽木烊摇摇头:“回皇上的话,不是我要?杀两?位大人,我与大人无冤无仇,既无干系,怎么能起杀心。”

“那你说,”皇帝问?他,“是谁指使你,要?是供出?幕后主使,说不定朕能留你一个全尸。”

“皇上,”烽木烊竟开始讨价还价了,翻着眼睛看崇明?帝,“要?是我能说出?另外一件跟江大人有干系的大事,您能让我多活两?天再死吗?”

皇帝本想厉声喝斥,可一想,万一因为?自己气顶了脑门,一意孤行,错过?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,那就不好了,于?是收敛脾气,点点头:“可以,但要?是朕发现你有意欺瞒朕,那就要?现在死。”

崇明?帝本想吓唬一下烽木烊的,没想到?他根本不怕,平静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
“皇上,这次刺杀江大人和唐将军,是首辅大人指使的。”

烽木烊笑?笑?:“我还知道,江大人文华殿遇刺,也是首辅大人做的。”

此?话一出?,崇明?帝怒目圆眦,大声呵斥:“要?是污蔑朕的官员,你可知道有多大的罪?”

“知道啊,”烽木烊脸色依旧云淡风轻,“因为?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不怕。”

话说至此?,崇明?帝就等着烽木烊继续往下讲,他叙述有条理,字字句句都清楚,尤其?是提到?西厂的太监身上有檀香味,让廖无春都暗暗吃惊,原来自己离着真相?近在咫尺。

“无春,把他送到?你的私刑房审讯吧,”崇明?帝也是怀疑周竹深,如今一确认,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舒心,像是为?江翎瑜讨回公道似的那样应当举国欢庆,反而很是忧虑,长舒一口气,手里?一直捻着南红也停了,套回手腕上,再开口时有气无力的,“朕乏了。”

廖无春点头,抬起手搀扶着崇明?帝:“好。”

廖无春也知道皇帝为?什么没那么开心,他好不容易想要?为?民除害,为?自己拔掉周竹深这颗眼中钉,可忽略了两?个至关重要?的问?题:一是时候不到?,问?责周竹深太早了,二是时候不到?的原因,就是那个让皇帝又怕又爱的旻亲王。

所以廖无春觉得,此?罚大半是判不下来的。

烽木烊跟着廖无春去了私刑房,进去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,所以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