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无春吩咐完,听着稀稀拉拉的迎合声,头也不回,直奔着外面,走?出好远了,隐约还听着他们的呕吐声。

第二日一早,江翎瑜本?就没睡踏实,加上腹中不适,天不亮就让胃里的翻搅惊醒,一睁眼,自己是枕在唐煦遥胳膊上,胃难受得厉害,直犯恶心,江翎瑜又觉得也许不是真的想吐,就翻过身,背对着唐煦遥,窝着腰腹忍一忍,想着能把这阵扛过去。

江翎瑜虽动作不甚大,架不住唐煦遥睡得浅,翻身就把他碰醒了,他的手缓慢摸索着抱住江翎瑜的腰,迷迷糊糊地问:“宝贝,怎么了?”

“没事,”江翎瑜很是虚弱,说话也没底气,“天还没亮,你再睡一会吧。”

“霖儿,你到?底怎么了?”

唐煦遥听着江翎瑜声音不对,反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了,忙起身看?看?他:“身子不适吗?”

江翎瑜眉头皱着:“你怎么知道?的?”

“你是我?的夫人,我怎么能不知道。”

唐煦遥打起精神,坐起来,摸摸江翎瑜瘦削的肩:“哪不好受了,胃疼吗?”

“我?有些犯恶心,”江翎瑜握住唐煦遥要来揉肚子的手,“先别揉了。”

原本?唐煦遥自己睡的时候不爱点灯,多可怖的天气也如此,自从跟美人同床共寝,他身子有疾,腹疾和心疾时?常夜里发作,唐煦遥不敢沉沉睡去,还养成了燃着烛火睡觉的习惯,此时?借着微弱的烛光看?看?美人,灯火昏暗,看?不大清脸色,但见美人额角出了些薄汗,屋里是热,但他体寒,从来就没有热了蹬被子的时候,再说汤婆子拿走?了,更也不会出汗了,唐煦遥想着就是腹疾闹得他太难受了。

“犯恶心就吐出来,别忍着。”唐煦遥下床把门边架着的铜盆拿来,单手扶着美人伏在床边,帮他揉揉背,因为他身子单薄,唐煦遥总怕自己给他拍背拍疼了,索性?改成揉了。

江翎瑜干咳几下,呕出些酸涩的清水,肚子里像被火灼烧,又疼又热,渐渐手软得撑不住床沿,身子已经?落在床上,还在不停地呕吐,唐煦遥一看?他吐出来的东西,就知道?他昨夜什么都?没吃,想说说他却又心疼得紧,只顾着给他揉背托身子,剩下的什么都?忘了。

“吐出来好些了么?”

唐煦遥见美人侧倒在床边,累得直喘粗气,想着他是不吐了,拿起床边矮柜上放着的绢子给他擦一擦唇角:“待天一亮,我?就去给你请大夫。”

江翎瑜难受得没有力气了,细密的眼帘上挂着小小的泪珠,他想休息,就只往回挪了挪,头枕在床沿上,如何也动不了了,这样虚弱,还硬撑着:“不想见大夫,他们一来给我?看?病就按肚子,好疼,我?不想他们来。”

唐煦遥把唐礼喊起来,让他去倒温水,给江翎瑜漱口,唐礼匆忙穿好衣裳,江玉也跟来了,都?是睡眼惺忪的,强打精神,服侍江翎瑜格外仔细,又是擦脸又是捋心口的,总算是让他舒服些。

管家们把装着秽物的盆端走?,唐煦遥俯身,帮美人将刺在眼尾的碎发捋到?耳后:“要不要到?床里面躺着?”

江翎瑜摇摇头:“不想去。”

“还是胃痛?”

唐煦遥将手搭在美人的腹部,拢着指尖给他揉一揉:“这样好吗?”

美人不答这话,缓缓抬起头,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?唐煦遥,唇瓣轻碰:“简宁,你抱我?好不好。”

“嗯。”唐煦遥上了床坐下,把美人托起来抱进怀里,还拽着被子裹在他身上。

江翎瑜总算安稳了些,唐煦遥就把他不用?晚膳的事想起来,又开?始生闷气了,黑着脸,不过怀里的美人没有发觉。

“简宁,我?吐得那?么脏,”江翎瑜歪着头枕在唐煦遥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