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分析说,“一是宅子被屠,假设那具尸体就是凶手本人,在院墙周围遇害,这是逃离未遂,谁杀了他呢?”
见唐煦遥点头,江翎瑜又说:“二是假如有活口,幸而逃生?,为何不?报官,周遭四邻也不?报官?那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四邻没有听到?任何异常的动静,那凶手是怎么在无声无息之间杀了人,大宅三进?三出,处处都有仆役,难不?成行凶之人是何蓉的熟人,曾多次摸排,算好了时间,才能处理得干净利落?”
“前面的我没什么头绪,”唐煦遥想了想,“这无声无息地杀人,也许是用了药?”
“足以反驳你的证据就在眼前,”江翎瑜皱起眉头,“如果用了药,何蓉为什么大睁着眼睛,死不?瞑目?他一定是在意识清楚的时候遇害的。”
唐煦遥迟疑了下,追问江翎瑜:“可他夫人的死状为何如此安详?”
那个寡言的道士忽然插口说:“一个用药,一个没用药?”
“有道理,”江翎瑜渐渐松懈了眉头,顺着道士的话说,“是我想得有失偏颇,认为药就是弥漫在空中的,而忽略了口服的草药。”
唐煦遥辅佐江翎瑜断案,刚才接过话的道士忽然出去了,转了一圈,再回?来?时手上的香上头有一块黑斑,像是点上又灭了,径直站在两个人眼前:“请两位大员先离开此处,事情有变。”
江翎瑜看看香头,试探着问:“香点不着吗?”
道士点头:“正?是,所以请二位大人先行离开。”
唐煦遥不?明所以,但江翎瑜决定得很快,拉着唐煦遥的手转头就走,一直到?大门口,两个人都没再搭茬聊天,刚迈过门槛,在外头焚香除晦,廖无春就来了:“尚书大人,将军。”
“里头有些东西?,”江翎瑜说,“我们不便再进去了,有劳提督了。”
廖无春简单作揖就进?去了,片刻之间,里头传来?一声:“啊?”
这一声出来?,江翎瑜就认定了,行凶的人就是来?自青绿局。
解一个谜题不?难,但凶案是一个谜题串上数十个谜题,而且环环相扣,只要忽略一个,那整整一条线索都作废了,此时江翎瑜仅仅确定了一个方向,就有许多的问题接踵而至,最主?要的就是,动机。
何蓉,紫禁城出了名的老好人,甚至有点窝囊,在紫禁城任职数十载还默默无闻,青绿局是干什么的,唐姓统治天下以来?,青绿局就干过三件震惊朝野的大事:截官银,截法场,刺权臣。
最后一件就是刚刚发生?的,在保定府刺杀江翎瑜跟唐煦遥,就是在五军都督府护送的前提下,差点让一位钦差大臣和皇亲国?戚,夜枕青山,客死他乡。
唐煦遥是威震四海,荣膺无数的将军,江翎瑜更是未出山先出名的才子,现在子承父业,由崇明帝亲自向群臣引荐,英雄与美人都如此瞩目,是容易招来?杀身之祸。
可,何蓉他够哪个级别,能让青绿局视作眼中钉?
廖无春也想不?通这事,出来?还是一脸茫然:“这........”
江翎瑜想要再确认一遍:“是他们?吗?”
“是,”廖无春点头,“千真万确。”
江翎瑜跟唐煦遥闻声对视两眼,心下各自琢磨,廖无春说:“噢对了,副将他不?大好了,怕是有几日不?能去军中操练。”
唐煦遥追问:“怎么?”
“说是吓着了,”廖无春回?忆从?他府上出来?的情形,“他见人就躲,眼珠雾蒙蒙的,极易受惊。”
江翎瑜跟唐煦遥面面相觑,都在想要不?要见他一面,唐煦遥一想到?去骆府,心里上蹿下跳,隐隐觉得不?太好,有意保护江翎瑜,就将他揽在怀里劝着:“副将出事,校场不?可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