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揉揉唐煦遥的脑袋,低头瞥了他一眼,依旧是睡得安稳,应该是装得像,继续轻声说:“昨日我见他父母前来,多么?温文尔雅,不像是会打骂他的人?。”

江夫人?听江翎瑜提及唐煦遥小时?候的事,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?不知以何种契机回忆起从?前了,想向他解释时?,被他开口截住:“母亲伙同父亲欺瞒我,太傅府距郡王府不过数十丈,一晃十几?年,我与简宁在紫禁城擦肩而过,都想不起我们幼时?是那样的好,你们竟沆瀣一气断我念想,要一辈子把我困在府里吗?”

江夫人?连忙摇头:“霖儿,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莫说了,母亲,”江翎瑜阖上眼,“请回吧,路上小心。”

江怀知趣,揽着夫人?往外走,不许她再闹了,出去之?后找江玉问?了问?昨日的情形,得知来给?江翎瑜诊脉的是太医,郡王与王妃还亲自前来探病,足见他们多重视江翎瑜。

可以说,江翎瑜在郡王一脉的庇护下,吃穿用度都是顶尖的,与皇裔相齐,比在江怀他们身边过得好。

江夫人?与王妃熟识,知道他们一家子的品性,她依依不舍,只?是想好好与江翎瑜认错,不过回府路上,她也就想清楚了,是自己那些年功利心太过,别的权臣府上的孩子都读书,就觉得只?有读书才是正人?君子,酿成如此大错,逢着天寒他的腰伤就复发,坐卧难安,纠缠了十几?年,从?根本就对不起他,哪是一两句话能弥补得了的。

人?走后,府中?也就消停了,屋里安静,江翎瑜以为唐煦遥是真的睡着了,就没有叫他,这躺着躺着的,不经意间挪动了身子,发觉心口上的衣襟湿凉一片,忙扬起头看看,唐煦遥半睁着眼睛,细密的眼帘上挂着许多泪珠。

“怎么?,”江翎瑜忙抱着他安抚,“你怎么?哭了?”

“太傅为何这样对你。”

唐煦遥哽咽着:“为什么?我就把你忘了,都怪我。”

“都过去了,没事,”江翎瑜从?矮柜上拿来帕子,给?唐煦遥抹净泪痕,“不哭了,就快要提亲了,你还哭哭啼啼的呀?”

唐煦遥红着眼睛,凑到江翎瑜脸边:“亲。”

江翎瑜轻轻点头,唐煦遥才挪上来,含吻他湿软的唇瓣,慢慢地,唇舌交缠。

“呜.......”

江翎瑜一下子笑了,口中?含着唐煦遥搅动的舌头,含糊着说:“你嘴里好热,不,不亲了。”

唐煦遥闻言松开美人?,支起身子,直着眼与他对视,渐渐满眼委屈,眉头也皱起来。

美人?怎么?嫌弃狗狗了,他不是说永远爱狗狗吗,好委屈。

“不行,”唐煦遥再次俯身啃咬美人?的唇,“霖儿说过爱我的,我就要亲。”

江翎瑜:“.......”

唐煦遥如何喜欢江翎瑜,也终究是顾及着江翎瑜的病,只?吻一会就起身了,刚才江玉送来的早膳都凉透了,这会子送走太傅他们,就换了两份新的来,唐煦遥就抱着江翎瑜起来,喂他吃下软滑的鱼糜羹。

“我想出去走走,”江翎瑜将掌心搭在唐煦遥为自己暖胃的手?上,“去花园子里看看。”

唐煦遥失声轻笑:“已是冬日,荒草连片的,这时?候去花园做什么??又不好看。”

“想去嘛,”江翎瑜歪着脑袋,枕在唐煦遥肩上,“我还想看看咱们养的小狗和?鹰。”

“我看那头老鹰倒是认人?,也温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