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想跟唐煦遥手挽着手在雪地里,踏出两排脚印,一双大一双小,同淋雪算白头,今后一生一世一双人,再白一次头,这次可就是永远了。
“我?愿意好好养病,”江翎瑜柔声向唐煦遥许诺,“我?还想和你一同过春天,夏天,秋天,还想摘一朵花别在你耳朵后头,你要出去告诉他们,这是你夫人给你戴的。”
“好,”唐煦遥也满脸期待,爬起来伏在江翎瑜身侧,伸出手指,“拉勾就不能反悔,你小时候最喜欢这样了。”
江翎瑜也抬起手,与他指头交缠,说完誓词,最后和他亲吻。
“呃.......不行,”江翎瑜眉头皱着,“肚子好疼,给我?揉揉好不好?”
“好好。”
唐煦遥忙将手探进被褥里覆在他腹部:“揉这里?”
“嗯,”江翎瑜扬起嫩白的下巴尖,“还要亲。”
“都?好,我?的美人说什?么都?好。”唐煦遥凑近了些,边啃咬着江翎瑜软糯的唇瓣,掌心压在他腹部缓缓按揉,含糊着说:“边亲边揉。”
如?此过了三四天,江怀幸而得?莫羡的人护送,回去没有出意外,平安到了江府,头一件事先?把江翎瑜选择继续留在朝廷任刑部尚书一职之事告诉江夫人,然后再将从?唐煦遥那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江夫人,让她?原原本本地知?道,江翎瑜七岁之前?过的是什?么样的日子,他如?此失望,都?不愿意把过往告诉父母,甚至这些事都?不能在他心里泛起多少涟漪。
江夫人愣愣地盯着江怀,越听心里越疼,从?呜咽到到嚎啕,话都?让内疚封缄在唇齿间,开始恨自己连一个完整的心脏都?没能给他,原本就是天大的亏欠,还把他打骂成那样,他摔了腰也不曾怜惜他,竟也不知?道后来那腰伤落了病根,时常疼痛,实在不像是逼着读书了,如?今她?想来,那年幼的独子好像成了她?泄愤的东西。
这样一来,江夫人自知?是和江怀没有区别的,一个恨江翎瑜是断袖丢脸,一个恨他不读书丢脸,说到底江翎瑜并不是自己,是一家人的脸面而已,所以他从?未被疼爱,嫌恶到最后殊途同归。
江夫人像是发了疯,非要到保定府去找江翎瑜认错,还想抱抱她?的儿?子,最终让江怀拦下来,他也是第一次说了很难听的实话刺痛夫人:“霖儿?小的时候你不疼他,他现在在外办案,我?已经?去过一次,他不愿意原谅我?,哭天抢地也闹得?他失了脸面,你疯疯癫癫的,还要去再给他丢一次脸?”
江夫人作罢,失魂落魄了许久都?不见好,同时刻的京府,江翎瑜已经?能下床走动?了,挽着唐煦遥的手臂,慢慢在床下溜达。
这些日子江翎瑜养身子也没闲下来,一有空就跟唐煦遥讨论刘倪离奇死亡的案子。
莫羡进来给两个人诊脉探伤,听着他二人正谈此事,笑着说了句玩笑话:“这案子也就是您跟将军敢查了,换上别人门都?没有。”
江翎瑜觉得?他话里有话,成心追问了句:“怎么?”
“因为大人与将军身后有人撑腰。”
莫羡还是笑,说话也不避讳:“换了别人,敢查这样的案子,全?家都?死透了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江翎瑜猛地想起江怀在保定府的遭遇。
江怀当年不是没有人撑腰,皇帝这样的后台还不够硬?他缺的是东厂的势力,也就是说当年差点死在保定府,是因为廖无春没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