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无春细细端详这块白里透绿的料子:“如今我一想,江大人跟主帅险些?遇害,是在俘获贪官袁正和刘倪之后,想必青绿局的人是沾染了朝政。”

不?等骆青山说话,廖无春就?要到江翎瑜他们的卧房里去了:“这件事很?重要,骆副将早些?歇息,我要到江大人跟将军那去如实相告。”

廖无春由唐礼带着进了卧房,江翎瑜正在唐煦遥的怀里偎着,低头仔细查看奉一书递上来的纸张,廖无春行礼:“大人,将军。”

“嗯,”江翎瑜搁下满布文字的信纸,抬手指了指书案旁的座位,“先坐着。”

廖无春先把那块玉料递给两?个人,才过去抻了椅子坐下:“这料子是我的人在追捕刺客时发现的,据说是从?他身?上掉下来的。”

江翎瑜跟唐煦遥都从?未见过这样的东西,拿在手里把玩,等着廖无春继续说。

“这是朝廷一直以来秘密追杀的一个江湖帮派,到处为非作歹,借着倒腾古玩的名?义烧杀抢掠。”

廖无春如实说:“袁正和刘倪也许就是加入了这个帮派里,如此被俘,肯定是在劫难逃,故而刺杀二位大人更加稳妥。”

“蠢货,”江翎瑜很?是不?屑,“那现在倒好,可是让人抓着把柄了?”

“他们不?知道有?东厂的人在这。”

廖无春无意间提起江怀的往事:“先前太傅还是刑部尚书,也曾来此巡案调查,那时的刘倪还算年轻,太傅大人也是被他围困在此地,查到了他许多腌臜事,刘倪狠毒,拿太傅的家眷相要挟,说是要向朝廷如实禀报,整个江府不?留活口,想必就?是与这些?人勾结。”

江翎瑜皱眉:“那时可有?我了?”

“大人,那时正是大疫之年。”

廖无春说:“多亏皇上提拔,那时我刚刚上任,也就?十几岁,还不?太懂人情世故,私下好说好哄着太傅才将实情道出来,原来郡王一家都走了数日,您的身?子才好些?,保定府瞒报大疫实情,太傅接了皇上成命到保定府稽查,没想到因身?边无猛将卫护被困,如今我已至而立之年,吸取教训,如何能让这样的灾祸在太傅之子身?上重演啊。”

江翎瑜的心脏和指尖就?像被长针贯穿一般那样痛,不?曾想过原来江怀为朝廷多次生死攸关,他铁骨铮铮,从?来都不?懦弱,只是因为自己和母亲,那是江怀的心头?肉,是他忍辱妥协,承认自己办案无能的原因。

所?以江翎瑜想不?明白,父亲既然如此珍爱自己,为何要在第一次遇刺那日说那样的话羞辱自己?

“霖儿。”江怀的声音在卧房门口响起,他身?后还有?些?阻拦的声音。

江玉说:“老爷,先歇息吧,不?是说好了明日再来见公子吗?老爷随我走吧,回去歇息。”

“不?成,”江怀实在思念江翎瑜,八日未见,心痛得厉害,索性推开房门闯进去,踉跄跑到床前,“霖儿,父亲想接你回家,咱们不?做官了,好不?好?”

第86章 第八十六回 简宁,我肚子疼

“父亲糊涂了, ”江翎瑜看着他,唇瓣微启,“儿子不能?走。”

江怀久居官场, 自然知道江翎瑜所指“不能?走”具体是什么, 无非就是崇明帝的?恩威, 还是想?再求求江翎瑜:“霖儿,为父不想?管那些事了, 父亲想?带你?回家,咱们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。”

“父亲,回去才要?担惊受怕。”

江翎瑜迫于无奈, 只好把?话说得再直白一点:“儿子来了官场不过数月,儿子都知道的?事,父亲不知道吗?”

江怀已经知道江翎瑜心中所想?,也没必要?再问太?多?了,走到他身边:“儿子, 以前的?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