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伸,也算是活明白了。
“多谢你这一程,辛苦了,让江玉带着你去休息吧。”江翎瑜用?最虚弱的语气说最狠的话,不停地咳血,气若游丝,真的像是朝不保夕,但他就?能压得住廖无?春没?有底线的试探和冒犯,别人都不行,崇明帝都让廖无?春绕得团团转,可见江翎瑜的本事有多么大。
廖无?春一走,奉一书又进?来了,来往探望的官员把江翎瑜累坏了,唐煦遥忙替他应承,把人打发着办案去了。
这些天江翎瑜一直在吐血,唐煦遥忍着腹痛昼夜看护着,在唐煦遥疲惫不堪才睡下时,江翎瑜就?悄悄将?手伸进?他怀里,摸一摸他的腹部,两个人歇息的时间几乎是颠倒的,相看两生?欢,只是没?力气亲热。
两个人一直病病歪歪的,心里头总是放不下对方,睡得也不安稳,故而?身?子恢复缓慢,待卧床第八日,才真的好些了,莫羡来摸了摸江翎瑜心口处伤了的几根骨头,说是能稍微坐起?来一阵了,不必整日平躺着。
这阵子江玉跟唐礼带着几个仆役出?门到集市上去了,眼看着京府来了这么多人,两位主子是吃不下什么,三餐只做鲜虾鱼糜羹对付对付,廖无?春跟江怀他们可不能敷衍,主子们也都批了,给管家支配的银两翻倍,只消去买些好东西。
唐礼仔细挑着白菜和牛肉,江玉不如?他,就?在旁边看着学,弯着腰待累了,直起?身?子来继续看,忽然让后头经过的一个猎户吸引了注意力。
那?人看模样得有三十岁,手里抓着一个斗大的黑羽黄嘴的鸟,眼仁明亮矍铄,翅膀上扎着半截箭,还在扑腾,正跟旁人抱怨:“出?去一整日,竟只打了一头鹰,这东西没?多少肉不说,杀了就?是一股子腥臊味,也卖不出?什么价,嗨,一家老小?又要喝西北风。”
“哎,”江玉迎上去,“你说卖不上什么价,这老鹰你想要多少?”
“一些碎银就?是,”猎户见江玉身?上穿的衣料价值不菲,身?后跟着不少军官和仆役,又不是本地口音,照理说这种人锦衣玉食,不懂民间行情,只要不是天价,适当多要也没?什么的,但他不贪,只说,“多些少些都行,只要够我一家老小?一日的饭食就?好了。”
碎银?
江玉想了想,身?上从来不带这些细碎的东西,索性?从钱袋里摸出?一枚雪花银递给他:“我听?你说家里困难,我多给你些,给亲眷去买些好的吃,也算我们积福积德。”
猎户先是惊诧,后“噗通”下子双膝跪地,直给江玉磕头:“多谢老爷,多谢老爷赏赐。”
一枚雪花银,要说日子节俭些,能管一家人一个月的饭食起?居。
“我可不是,你见过哪个老爷亲自到集市上转圈的,”江玉笑笑,从他手里接过这受了伤的老鹰,“这鸟我看着甚好,拿回去给我家主子解闷。”
唐礼买好了东西,仆役在后头提着,走到江玉身?边:“你买这老鹰做什么?”
江翎瑜喜欢这些毛乎乎的小?东西,江玉也喜欢,这会正检查着它的伤势:“给咱们两家的主子解闷玩啊。”
唐礼:“?”
拿这种茹毛饮血的猛禽给主子们解闷?
“也行吧,”唐礼见这银子都花出?去了,不拿也浪费,就?说,“咱们先往回走,不要耽误了晚膳,这鸟翅膀上的伤不算重,好伺候。”
回了京府,江玉兴冲冲地拿着这头老鹰进?了江翎瑜的卧房:“主子,您看这个。”
“哦,是鹰,”江翎瑜刚让唐煦遥扶着坐起?来些,见这鸟眼珠子晶莹闪亮,毛色更是柔顺,心生?喜爱,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它的羽毛,“你从哪弄来的?”
唐煦遥可不像江翎瑜一样对这鸟喜爱至极,反倒往后挪了挪,不想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