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?,您与江大人都伤得不轻,得好好地养身子才行,万不要落了病根。”

唐煦遥直着?眼摇摇头:“你们睡吧,我守着?他。”

就像上?次江翎瑜遇刺,唐煦遥日?夜不合眼的伺候着?,留意所有细微的动静,生怕他醒过来找不到自己。

唐煦遥就这样安静地看着?他,从黑夜到了破晓,蜡烛燃尽了,又换成油灯,最后天光熹微,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沉睡。

莫羡头脑昏昏沉沉,起来去给唐煦遥煎晨服的药,走之?前来看看江翎瑜如何了,刚握着?他的手想要诊脉,就瞥见唐煦遥的眼白爬满了红血丝,气色比夜里踏雪闯进?来时还要差,向来红润的唇开始干涩发白。

莫羡倍感不可思议:“将军,您一宿没睡么?”

唐煦遥轻轻摇头,不想耗费力气,只待江翎瑜醒来,将话都说给他听。

“将军,您得休息。”

莫羡很?是无奈:“您昨日?撞了肚子,脏器伤着?了,养内伤怎么能?不睡觉呢?”

唐煦遥的偏执劲上?来,说什么也不睡,好在没发脾气,只答应莫羡按时服药,莫羡出去拿方子,想来实在觉得匪夷所思,就将这事?悉数告诉了恰好碰见的唐礼。

唐礼也无奈,但见怪不怪了:“我家主子不是第一回?这样,每次江大人大病初愈,他也熬得消瘦多了,只能?事?后慢慢给他调养,我没办法。”

唐礼还补上一句:“江大人对我们主子也是这样的,都很?犟,谁也劝不动。”

莫羡:“........”

不过话说回?来,一对痴情?人终成眷属,极致的爱意不会被辜负,倒是一件大好事?。

京府外,各路人马都在按部就班地做事?,都是为着?江翎瑜跟唐煦遥,廖无春与江怀等人自清晨启程前往此处,骆青山不让将士操练,带了大批军官和新兵将两个人的出事地点围起来,莫羡派出去的人都没有着?急复命,意在封锁周边出口,非要把行凶的人困死在里头不可。

提刑按察使司内,则由专人拿着?江翎瑜的腰牌过去,将这衙门全权接手,盯着?刘倪的尸体,也保全了袁正一条贱命。

骆青山在事?发之?处细细勘察,马受惊后拖行得太狠,破碎了一半的轮毂和车身把土地拉出一个大坑,雪下了一整宿也填不满,清晰可见。

骆青山跟着?这趟痕迹走了几?步,就看出了端倪,直说不对,副官上?前询问?:“副帅,您说,怎么不对了?”

“这马虽不是咱们主帅常骑的,但我看蹄铁,也是军马,真正上?过战场的。”

骆青山指指这地上?极深的沟壑,再?指死马侧躺的位置:“事?发之?地在此,拖行距离如此之?长,意在表明是意外刚发生就惊了马,可这是身经百战的马匹,带着?将士冲锋陷阵,怎么可能?只撞到异物,就随随便便受惊了?”

骆青山麾下副官觉得有理,就引着?他到了置放一整天的马尸旁侧,一起拂掉雪层,骆青山的掌心覆在尸体上?,轻轻抚摸,摸到腹部之?际,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?。

“嘶,”骆青山摸索着?攥住那隆起物,狠狠一提,竟拽出一柄极细极锋利的匕首,上?头冻着?些斑驳的血肉,刃部亮得反光,看着?就是新的,骆青山勃然大怒,“果然是有人策划的谋杀,劳你在此看守,我要到京府去,将此事?报给莫羡。”

副官拱手:“是。”

下午,骆青山回?到京府,把在官道事?发之?处的见闻告诉莫羡,他一拍大腿:“我就说没看错,当时马车翻了,我眼见有一个黑影逼近,我大喝之?下他才逃窜,如此看来是伤了马匹才致使其受惊,如果我疏忽一些,怕是直接对着?江大人和唐将军下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