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狗是不会不开心的,因为他总有办法让自?己开心。

同时刻的京师,廖无春被崇明帝召进养心殿,崇明帝手边的折子摞成山了,他脸上还云淡风轻,手持毛笔批改着,边问?:“无春,近些日子可有新鲜事?”

“圣上,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。”

廖无春想起今日闻到一个宦官身上有檀香味,就?问?了崇明帝一个问?题:“对?了圣上,您说,咱朝廷里,什么样的人才能用檀木打的柜子,或是摆在府上的器具?”

“嘶,”这一下把崇明帝问?住了,“你提这个做什么?”

“刚才您问?臣有何新鲜事,这倒是算一件。”

但廖无春还不打算把所有的事悉数告诉皇帝:“待臣彻查清楚,再?上报圣上不迟。”

“嗯,”崇明帝想了想,“朝中能用檀香器具的人,也就?是朕身边宠信的那?几个,唐煦遥,他父亲平阳王,江怀,江翎瑜那?朕倒是批了,不知道他用没用,前些年朕赐你一个檀木腰佩,还有........”

廖无春将崇明帝口述的名单在心里过了一遍,又逐个排除了,那?味道可是从西?厂太监身上闻见的,这些人不是与东厂交好,就?是谁都不搭理?,怎么能跟西?厂扯上干系?

还有,江翎瑜没用檀木,上次廖无春前去探病,见他卧房里摆的是黄花梨制的柜子与桌案,木材虽也名贵,顶多是说他为官不够节俭,实打实与这档子事扯不上什么。

“哦,还有周竹深,”崇明帝一拍大腿,“险些把他忘了,不过这是朕的父皇曾宠信的人,府上这样的规格器具,朕也管不着。”

这个人,皇帝才真是说到廖无春心坎里去了,周竹深,非得是他。

“多谢圣上指点,”廖无春说,“臣这就?去查。”

皇帝对?这事好奇,也不算那?么好奇,他毕竟日理?万机,心力有限,想不通的事就?不想了,既然提起江翎瑜,就?顺便问?问?保定府:“骆青山与将士们都到了么?”

“今日刚到,”廖无春如实说,“接到线人密报,骆青山到保定府就?将涉事地区命人围住了,做事倒是很麻利的。”

崇明帝也很满意,人比人气死人,这回一提陈苍,着实生气:“那?如此,今后的事就?多派遣骆青山去,那?陈苍外调,可是很爱享受,总是把朕的事放在后头。”

廖无春也看?出来?了,这话一说,挺像是阴阳怪气:“皇上圣明,幸好给了骆青山一次机会,一比才知道。”

崇明帝还是照旧不会生廖无春的气,他只是觉得,能被明里暗里的说上几句,都是因为自?己曾信任了陈苍,这横竖都是个错,顺理?成章都将气撒在他身上:“看?陈苍这些日子的表现如何,不行就?把他撤了,要是唐煦遥没将他要来?,只让骆青山跟随左右,大抵也受不了那?么重的伤,险些让朕失去一位宗亲。”

廖无春很震惊:“?”

将军自?古九死一生,唐煦遥当?年确实伤得重,昏迷三天三宿,险些葬在黄沙漫天的边塞,但这能怨陈苍?那?一场战役,没了主帅,群龙无首,陈苍接过虎符,硬着头皮替唐煦遥带兵冲锋陷阵,以少胜多,那?是他不可磨灭的功绩之一。

他成为名将的那?一年,甚至比唐煦遥刚出山时还要年轻,仅二十二岁,就?声震四海。

陈苍是变坏了,不如从前有灵气,奢靡无度,居功自?傲,可那?也得一码归一码,就?事论事,差点害死唐煦遥,这点廖无春不承认。

话说至此,可不能再?接了,廖无春觉得很快就?要出人命了,手上虽有不少人的血,可不愿意多一个枉死鬼,于是岔开话题:“圣上,您怎么脸色不佳,身子不适么?”

崇明帝似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