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遥心道,既然感情不浓不淡,袁正前来,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加之近些?日子江翎瑜被奉为钦差,挟尚方宝剑前来巡案,保定府上下风声紧俏,袁正的目的就更明显了。

袁正献殷勤:“唐兄,我今日买了些?炸酥肉,小时候,唐兄是很喜欢吃这个的。”

“下次来坐坐,不必带东西。”

唐煦遥先进了正堂的门,微微侧身看着袁正:“你我同窗一场,何必破费。”

袁正这一听,唐煦遥怕不是事先就知道了自己的用意,连东西都不想收,露出?些?无所?适从的神色:“唐兄,我……你这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?”

“坐,”唐煦遥不搭茬,只让唐礼倒茶来,从容开口,“贤弟,有什么事你就直说,你我如此稔熟,遮遮掩掩的做什么。”

袁正越发地局促,不过唐煦遥已经把话说到这样,干脆坦诚:“唐兄,我前来是想问一问,钦差大人?到保定府,是要查什么?”

“查什么?呃........”

唐煦遥忽然一脸耿直,一问三不知,也满脸疑惑:“我不知道啊,我又不是钦差。”

袁正挑眉:“?”

“不是,唐兄,你不是与钦差大人?甚好么?”

袁正欲言又止:“你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,怎么,怎么.......”

“是好啊,那是皇上许配给我的夫人。”

唐煦遥照旧为自己开解:“但那是人?家的公事,我问那个做什么,又帮不上忙,我跟钦差大人?只管过日子。”

袁正又挑眉:“?”

糟了,从前那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傻大个变了。

正当袁正心灰意冷之际,唐煦遥却话锋一转:“哎,不过,我与钦差大人?同住许久,发现他除了看书就是躺着养病,并没?有什么公务要做,要我说,你宽心就好。”

袁正不信,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:“既然不是,那皇上派钦差大人?下来巡抚是做什么?”

“就我看来啊,江大人?自到了保定府就病倒了,日日没?法?子露面,大部分时候是在昏睡,要说他懒政以病搪塞,那是绝不可能的,我清楚江大人?的品性,有事必然会躬亲操办。”

唐煦遥煞有介事:“皇上虽与我亲缘,可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。要不,你进京问问皇上?”

袁正:“.......”

行,好,唐家人?惹不起。

“那我哪敢,不过是为人?粗鄙罢了,嘴碎,总想问些?事。”

袁正忙不迭要走了:“那先告辞,唐兄,择日再会。”

唐煦遥把人?送走,琥珀核桃仁也就做好了,端着就回了卧房,一推门,床上摆着一个短腿的梨木小茶几,江翎瑜披着的厚黑长发有些?乱,茶几正中间摆着个小香炉,他正一丝不苟的鼓捣着,秀眉柔顺,丹唇雪肤,松垮的寝衣半遮冰肌玉骨,认真的样子美得不可方物,唐煦遥看愣了,凝神之际,只觉得他身上似乎萦绕着几缕温柔的光辉。

“回来了?”

江翎瑜没?抬眼,卷翘的睫毛轻颤,拿着一条小银棒打香椽,嗓音慵懒:“闻闻这屋里可香么?”

唐煦遥这才注意到,卧房里有薄烟飘过,淡香绕梁,像是十?月金秋时桂花园子里的味。

“香,”唐煦遥将盛着琥珀核桃的小碟放在茶几上,“燃的木樨香么?”

“你怎么知道呀?”

江翎瑜笑眼眯着,像明亮的弯月,放下小银棒,拉着唐煦遥的手?晃了晃:“你也懂香?”

“在京师时,我卧房里用的熏香也是这个,先前听你说很喜欢这个味道,我就只用这一种了,”唐煦遥坐在江翎瑜身后?,伸过手?摸摸他柔软的腹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