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谢久辞,虽带着少年的顽劣,却也有着不可复制的义气与风度。唇边常挂着笑,或真或假,但绝无讥嘲之意。坦率真诚地傲视山巅,恐怕连天上月都无法与之比肩。
而不是,像现在一般。
说实在的,自李佚笙转学,季繁很少会再主动去爬楼到理科班闲侃。
一方面,是没了熟识的人,她和这座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点链接,随着朋友的离开,轻易就被自己潜意识的“归属感”磨灭。
另一方面是,高考在即,陡然徒增的学业压力和母亲无端的指责,常压得她难以喘气,无力再去探寻其他。
毕业考试后高中同学聚餐,是季繁难得放松的时刻。灯红酒绿的场合,少年们通往成人的世界,美名其曰:狂欢之夜。
KTV包厢的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。
灯火昏暗,她又一次意外地碰见了谢久辞。
北辰附中文理两个拔尖班,好巧不巧,聚会地址撞在了一处。
少年低头倚在墙边,逆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