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繁一条条往下翻,百无聊赖又漫无目的。
陈硕自出道以来产出的专辑并不多, 满打满算只有三张,所以信息很快见底。
牢记于心的歌词,季繁失了兴致,大体扫过剩余的几条,转眼就要退出。
余光却被右侧头像下方的一行灰字吸引。
那是类似于Q.Q个签的位置。
【我想抓紧在胸口的是生命本身,青春的野心、梦想和爱。】
西班牙诗人赛尔努达所著《奥克诺斯》里面的原词直译。
季繁眼睫颤了颤。
这一瞬间,她想,自己或许已经有了答案。
季繁没收那笔钱。
简单交代给陈硕客房的位置后,她便随手扔了手机,端坐在床上发呆。
唯一的亮光熄灭,整间屋子再一次陷入无尽黑暗。远处风歇明月遮,地上忽明云影重。
淡青的天,朦胧镶嵌着残星几点。你瞧这些星星都不会说话,正如石头它开不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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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天光大亮。
暖风从大敞的窗缝里吹进来,雨后露珠沾满了泥草混合的芬香,试图唤醒一室的寂静荒芜。
季繁昏昏沉沉间听见手机铃声不间断地响,沉浸在睡梦中的脑海立即浮现出自己端坐于高考考场,临近收卷时,试题却一字未动的场景。
恐惧蔓延,女孩的额发被冷汗渗湿,乱七八糟地贴在泛红脸颊两侧,她猛地惊起。
“不要”
季繁蓦然睁开眼睛,视线渐渐聚焦,无神地盯着瓷白的墙顶缓神很久,才分清现实与梦境。
她大口喘着气,想要借此平复自己急速不安的心跳。周围安安静静,日光斑斑点点。绛橘色的柔光当头照进瞳孔,季繁不免恍惚。
“这是一个噩梦……”她喃喃,“不是真的。”
闹钟“滴滴”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扯回。
季繁翻身,伸手探过去,闷闷摁熄恼人的闹铃,烦躁地搡了搡脑后凌乱的长发。
铺天盖地的困意萦绕,她思维断片,眼皮越来越沉,不受控地低垂阖目。却在快要彻底丧失意识的前一秒,蓦然想起陈硕。
瞌睡当即消散无影,她一把抓起手机,手撑在身侧坐起,虚虚靠在床头,按亮了屏幕。
出乎意料地,微信界面干干净净。
季繁怔忡片刻,点进Patient.的小窗。
两人聊天依然停留在她最后两条的语音上,陈硕没有再回复她,也没开启新的话题,他们的交谈就这么戛然而止。
季繁说不上来心里究竟是哪种感觉,好像有点空,但又觉得没什么值得伤怀。毕竟现在这种公事公办的情况,才该是她喜闻乐见。
想通这点,季繁长抒一口气,将心口那丝酸楚强压下去,掀开了被子踩上拖鞋,径直走进卫浴室洗漱。
……
等季繁收拾好下楼的时候,陈硕刚从厨房里出来,她本来是想去冰箱拿份早餐,于是两人恰巧碰了个正对面。
季繁取牛奶的动作顿了下,目光定在他手上冒着热气的蘑菇汤两秒,然后不动声色地挪开。
“……早。”她主动搭讪。
陈硕闻言,挑了下眉:“十一点,不早了。”
“……”季繁实在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能如此偏离,硬着头皮道:“哦,是嘛,我没注意。”
她踮脚往里望了一眼,暗示意味明显:“你准备吃饭啊?”
陈硕嫌弃睇她一眼,对她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不做评价,只端了碗筷,走去餐桌。
见状,季繁暗自收起投机取巧的心思,重新打开冰箱门,挑选食材。
季繁平日起得晚,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