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繁直觉撞上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怀。

空气中冷冽的皂香弥漫,如同一张严丝合缝又密不透风的蛛网,铺天盖地般将季繁层层包裹。

特别的味道,熟悉的回忆,就好像时光逆转,再一次回到十六岁初秋的故乡芦苇丛。

科学上的普鲁斯特效应定义是一种难言于口的感觉,刻意封存的记忆与情绪,总是会由某种特殊气味牵引泛滥。

正如现下,季繁心头那点因将季南与某人两厢对比所产生的痛觉,在酒味混杂柠檬露雨清香的催化作用下,被无限放大,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气。

“喂,这位同学。”少年戏谑出声,似夹带笑意调侃:“碰到人干嘛不说话?”

酥酥麻麻的震颤自来人的膛腔中传出来,沿着她的耳廓,撩入心脏,他们彼此呼吸纠缠同频。

季繁依然埋头装死。

可能过了很久,也可能并没有多久。

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气?”陈硕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,他说得很平静,语气疏淡,沉下音。

他打算讲道理:“是那个女生她动手在先,而我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,所以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道歉。”

见她不说话,他进一步解释:“我没有扔下你不管,当时报幕,我不知道公司那边临时打过招呼,将节目改成了独唱。”

这回他服软倒是挺快:“对不起。”

话落,两人身侧虚闭的窗被冷风吹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