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雕之主是少夫人之旧识。”江重雪声音一如檐上雪,不带丝毫感情,但林雁知?道,他现在?是疑惑的。
“师尊,我心里有数。”林雁眨眨眼,足下生风,走得飞快。
江重雪紧紧跟着?她,云白衣袍在?冬风中微微撑起,衣摆缀在?身后小幅度翻飞,宛若疾行的一朵云。
他一言不发,安静到要不是林雁手?里拽着?他的袖子,险些以为他不在?身边。
拜访老夫人,老夫人亦是热情相待。
屋中茶点冰凉,老夫人唤身边的丫鬟拿下去热热,虽然说话间还是带了些许不自在?,但比少夫人少了许多窘迫。
林雁带着?江重雪落座,还是寒暄一二,没有提起石雕。
两人闲谈家常过后,林雁状若不经意提起:“现今妖邪不曾出现,我们没什么?头绪。不过,以我们除邪的经验来看,要躲过追杀一门血脉的邪怨,倒有个?很简单的法子。”
“什么?法子?”老夫人殷切问道。
“更易姓氏,送去亲戚家养,最好族谱上也去掉名字,待妖邪解决过后再改回来。”林雁细细说着?,提议道,“昨日我听老夫人说少夫人的娘家人还曾上门吊唁,想?来关系不差,不妨将小公子送去少夫人娘家那边养?”
老夫人亮起的眼睛微暗,叹声道:“娘家人,也只是好听的说法实则并无血脉相连,老身实在?是不放心把孩儿交给?他们养。”
林雁意味深长道:“哦?没有血脉相连的娘家人,这是什么?说法?”
老夫人偏头往外瞧瞧,见无?人,这才开?口,像是在?说什么?难以启齿的家族密辛:“姑娘有所?不知?,我这儿媳妇出身并非寻常百姓家。她是戏班里的丫头,自小无?父无?母,戏班子里的那群人便是她的叔伯兄弟。我家儿郎去看戏,对她一见钟情,说什么?也要娶回家来。我拗不过他,只好应允她入门。这么多年,她侍奉我们尽心尽力,我也真拿她当半个?女?儿疼,淡忘了她的出身。若是她是个?好人家的姑娘,即便只吃得起粗茶淡饭,我也乐得将孙儿送去她娘家养,可那戏班子前些日子上门那些,市侩气儿重的我都不敢让他们靠近我的小孙儿。”
林雁干笑道:“倒也不能一棒子打死,我瞧少夫人不就?很端庄知?事吗?”
“凤毛麟角罢了,那日上门的,也就?那么?一个?气质儒雅的。我一见便知?同他们不是一路人,略一打听,知?晓那是戏班目前所?在?戏楼的东家。能把玉朗托付给?他这样的,我自然是放心,可人家出身名门,决计不肯让我家孙儿进门呐。”
林雁安慰道:“老夫人不必挂念于心,我也就?是提一个?建议。有我们在?此处,小公子也应当无?事。”
“有劳仙师们多费心。”
林雁与江重雪以回去加固禁制的理由告辞,离开?老夫人的房间。
回去的路上,雪已停歇,林雁原本?神?游天外地沿着?长廊走,却听江重雪开?口道:“外面雪深。”
林雁失笑,放松紧绷的神?经,问道:“要一起踩雪吗?”
“嗯。”江重雪敛睫,淡淡应声。下一秒,他便被林雁扯着?袖子走出了长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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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雁眯着?眼感受双脚半陷雪中的绵软触感,以及一声声细碎的压实雪声。她一路用脚印压出奇奇怪怪的图案,画完了之后,方仰头看江重雪,问道:“师尊,你猜我画的什么??”
江重雪侧目看了一眼,答道:“剑。”
“是糖葫芦。”
江重雪目光落到林雁身侧配的寒霄剑上,开?口道:“回去之后,吾将它重铸塑形。”
“要塑成糖葫芦的形状吗?”
“你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