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雁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从没练过的毛笔字仿若虾爬,之所以?有个形状,还是因为当?初答掌教的卷子被他勒令练字。但江重雪夸了,她也?安然受之,毕竟她是个总自我感觉良好的人?。
她将婚书妥帖放到一边,又缠上了他,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。
江重雪起先扭头说要继续写请柬,可被她啄了两下就失了智,抱住她纵情回应她,而后扯开自己系好的衣结将她摁倒。
年轻男女食髓知味,拂乱书案上的纸笔、撞散书架里?规矩放着的书,踢翻窗边青瓷的花瓶。
她伏在乱七八糟的地面上要他伸手拍一下,他迟疑照做,动作?轻如羽拂,她只得?急吼吼地抓着他的手施力。外来刺激使得她本能圈紧,差点让他失守。
江重雪就着相连的状态拉过?她的腿,让她由背对改为面对他,而后将她抱抵在窗边,一边吻一边继续。轻薄寝袍褪至他的臂弯,垂落的锻袖慢慢裹住林雁,像是轻而柔的拥抱。
人?生在世,能有一个互相钟情的人?,当?真是不容易。
所以?一旦爱上了,恨不得?日日腻歪在一起,一刻都不分离。
不过总是要见人的。
中午的时候,谢拂衣传信来,说要让他们晚上下来吃顿饭。
林雁听江重雪传达这封信的内容,脸一下就红了。
要知道江重雪在遇见林雁前都不吃饭的,谢拂衣喊他去吃饭,显然只是个借口。
可要江重雪下来,直接叫不就好了吗,何至于要找个理?由。答案显而易见,谢拂衣猜到他们?俩人?这两天?窝在皎月峰里?干啥事了。
还有一点,江重雪是直脑子,他不需要吃饭,瞧见这封信一定看不懂其中暗示,所以?,这信实则是传给林雁看的看来谢拂衣还猜出来是谁总缠着对方?不放人?。
林雁一边哼哼着“羞死人?了”一边往江重雪怀里?拱,全然不管这几天?到底是谁欲求不满一而再再而三。
而江重雪呢?眼见着她拱进怀里?,当?她又要故而十分好脾气道:“是要再来吗?不去见师兄吗?我这就回信。”
“别!”林雁把住他准备回信的手,诚恳道,“走,这就收拾收拾,准备下去。”
她身上使?了清洁诀,也?不用耗什么时间清理?。选身衣裳换好,一边梳头一边找江重雪,瞧见一侧房门大敞,他坐在房中,对着妆台发呆。
林雁知道这里?是曦和仙尊从前的寝房。
她慢慢走进来,坐在江重雪身边,开口道:“是不是还要告诉曦和仙尊我们?成婚的事?”
江重雪回神?,点了点头。神?态不似作?假,但与她对视的目光却总显心虚。
“你说真的,你不会又一言不合就去死,对吧?”林雁不放心,又问道。
“对你从无一言不合。”
“咳,我是说你不会又给自己选一条死路,对吧?”
上次那件事,真是吓着她了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呐?平素看着那样听话,实则有了自己的想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“嗯。”
看他神?情,真不像假的。
但林雁总有些不安。
江重雪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:“收拾好了吗?”
“哦,差一点。”林雁继续梳着头,嘀咕道,“师尊,你要是会一键给人?扎头发的术法该多好。”
她本尊头发不长,也?就刚过?肩,根本挽不起发髻来,只得?随便编了两条松散辫子,用青色发带系好。
一扭头,瞧见江重雪直勾勾盯着她看,她起了逗他的心思,贴上他的脸,问道:“喜欢?也?给你编一个怎么样?”
江重雪牵唇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