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虚浮,跌跌撞撞走到?温池边,半跪下身?,抖着手指拆解衣物,其神态像极前日身?中情药的模样。

林雁心道不好,连忙出?声唤他:“师尊!”

他置若罔闻,手上动作不停。林雁眼瞅着他解到?最后一件衣物,脸无意中烧透,浸入温池中,甚至觉得温池水更凉一些。

她发不出?声音叫止他,到?他走进温池,周身?池水慢慢变温,方想起他的自救法子。

她得赶在池水变凉前出?去,要不然就?冻死了。

现在看江重?雪神志不清,应该发现不了她?

她绕至江重?雪背后方向,蹑手蹑脚往岸上攀。然而手太滑,不小心蹭到?了池边水苔,爬出?来的半个身?子又扑腾栽进了水里。

水花垂落,林雁下意识回头看江重?雪的方向,他果然被?这声响吸引了注意力,目光迷茫地看她。

“咳您、您继续。”

林雁说罢,立马手脚并用往岸上爬,可下一刻,一道水凝结成的软带绕过她的腰身?,把她往后拖去。

两?人炽热肌肤相贴,林雁本能羞得落下一滴眼泪。

后腰后腰被?手掌托住,躲不过,逃不得。

“师尊,前日的药,还没解掉吗?”林雁不知道江重?雪还有没有理智回她的话,但还是讷讷开口道。

“”他喟叹一声,温热气流扫过林雁的鬓角,惹得她身?上温度又升高不少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师尊?”林雁又惊又喜,“您能听清我说话吗?”

可这话说出?的下一刻,江重?雪便埋首于她的颈侧,低低道:“不够”

“什么不够”

“解法不够。”他空着的手轻轻抚上林雁后背,微不可见地摩挲着。

解法不够?那?多?biubiubiu几次不就?得了,抓她做什么呀。

林雁燥得厉害,可见江重?雪那?目光水雾缭绕、时有呜咽的样子,心知他比她更难受。

“师尊。”林雁捧起他的脸,开口道,“很不舒服吗?我要怎么才?能帮你?”

“帮吾?”江重?雪缓缓摇动头颅,脸侧在她手心轻蹭,“可以吗?”

“可以”她话音刚落,整个人便被?江重?雪翻手转向,改为背对他。

水太深,所处位置离岸太远,她双脚碰不到?池底,急于稳住自己,只得双手撑在他坚实?有力的手臂上,这一撑,才?后知后觉发现,那?双手臂正圈在她的胸下,是她目前唯一的稳固点。

“师尊,我愿意帮你,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,我得做什么”

他下颌抵在她的肩头,吐着气,似乎竭力想要同她说话,但药效太强,使得他句不成句、词不成词,只会在她颈侧低低喘息。

她垂睫,指尖挠划他的手臂,心底隐隐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倒没有多?抗拒,只是有些遗憾。虽则你情我愿,但不该在这种不算清醒的时候发生。

两?根玉雕似的长指并起,如?剑归鞘,林雁脊椎仿若过了一遍电流,酥酥麻麻的痒,逐渐蔓延全身?。

她的双脚没有落点,这样尤为难捱,整个身?子的重?量都压在他的两?只手臂上,上受其禁锢,下与其共舞。

他像初学琵琶时那?般,两?指挞伐,说笨拙不算笨拙,说熟练但也绝对不算熟练,摸索着、试探着,掌握手中琵琶的音动。

林雁想要逃的,她的后背仿若虾子一般颤栗地弓起,双臂也用力撑直,想要逃脱初学音律之人的控制,奈何琴弦被?人扣得紧,怎样都逃不离。她只能垂头凝噎,混着轻颤的尾音,仿佛伴乐而唱。

良久,音毕,余音化作涓涓长流,汇进江重?雪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