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神情轻松,欢笑不止,有?时讲到情动处,连连拍案,又把酒满上,再喝一轮。
林雁打量着与凌云交际那人,简直熟到不能再熟,毕竟前些日子刚见过他就是凌云和她救过的那个流民。
方才她还?不敢认,毕竟她们遇见那人之时,他身上脏兮兮的,还?横亘了几道狰狞的伤,那时把他当普通百姓看待,现?今见他的穿着与气度,想来出身应该不一般。
更?奇怪了,两个出身都不俗的人,竟然挤在?鱼龙混杂的小酒肆畅谈人生。
带着这点奇怪的想法,林雁多瞄了那人几眼,目光瞥到他腰上系着的一条玉佩,目光停滞其上,莫名眼熟。
玉石样?式寻常,下面穗子正中的绳结不寻常。
根据她这段时日在?此的观察,京中?并没有?那种?系法,反倒是在?边城,她见过路边随意栓系的马绳,上面便被顽皮的小孩子系了那样?一个绳结。
系法特殊,形似一尾鱼,是以她一直记得。
可这种?绳结出现?在?他身上也合理,毕竟他的确是边城人。
观察了一会儿,两人饮罢离席,林雁牵住江重雪的手打算和他一起继续跟上,可牵起来的手意外沉甸甸的。林雁转头?看去,这一看心凉半截。
江重雪的脸仍是冷玉一块,但桃花眼里雾气更?甚,迷迷瞪瞪的,他身前的酒碗已经空了,林雁拎起一旁的酒坛抖了抖,也空了。
春鈤
“师尊,你不会醉了吧?”林雁凑近他的耳畔,张口?道。
江重雪睁着满是迷雾的双眼,顺着声音来的方向转头?,目光缩在?她的眼上片刻,而后慢慢下移到林雁的唇上。
林雁一惊,捂住唇,想了想,后退两步,把人从座位上拔了起来,问道:“师尊,你还?能走么?我们赶紧回去。”
再不回去江重雪在?街上做了什?么不好的事该怎么办!
不过目前的江重雪倒算是乖,由着她把他拖起来,还?能跟着走两步,但正常走回去应该是不行了。
林雁无可奈何,数了数带出来的银钱,叫了辆马车。
待到回苏府后门,江重雪已经在?马车里瘫成一滩软泥了,被林雁扯着手臂拽了两下,这摊软泥才慢慢爬起,有?了人形,亦步亦趋跟她回了房中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