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雪依靠着灵敏的身手微微拉开与身后府兵的距离,要不是身边还带着一个林雁,逃掉轻而易举。

奔逃半天,林雁往后看,追兵还在死死咬着,一时半会儿躲不掉。

硬跑很难成?功逃脱。

林雁无意识咬着手指,目光瞥见前方唯一点?着灯火的地方,眸子一亮,扬睫道:“师尊,我们躲去那?里!”

江重雪低应了一声,利索地翻进了那?座三四层高的明亮楼阁中。

林雁双脚甫一落地,剧烈的心跳慢慢恢复至正常跳速,鼻子迟钝闻到一股甜腻得发晕的气息。

她回神一打量,心中尴尬不已。

方才太急,没有考虑到,这么晚了还营业的,一般不是什么正经场所。

一楼的莺歌燕舞之声已经不算什么了,他们落脚之处最近的那?间房里欢愉黏腻的声音钻进耳朵,林雁脸上像被丢了炉炭一样。

她忙不迭抓着江重雪的衣袖往前走,却发现几乎每一间屋子都会传来这种响动?。

天塌了。

好死不死,路过一间房,不知道里面在玩的什么,尖叫频频,吓得她不自觉攥紧了江重雪的衣袖。

一道清冷声音入耳,带着春风化雨的关切:“莫怕,是床笫之欢,并非”

“好了好了,师尊我知道了,你?快别说了。”林雁低低促声道,步子恰好停在一处安静的房间前。

方才那?会儿她也观察到了,每个门上都用细麻绳挂着一道木牌,一路走来,有人的房间,木牌都翻到了有合欢花纹的那?面,而眼下这个房间,还是叶纹。

林雁想也不想就将?它翻到花纹那?面,而后将?江重雪拉了进去。

屋中本就点?着灯,灯油十分充足,估计也是方便客人们行事,毕竟这种事主打一个箭在弦上,若带人进房还要多一道点?灯的工序,多少有点?扫兴了。

林雁歇了灭掉灯的心思,四下打量如何能在他们追过来前瞒天过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