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让他们在此事毕后?去旁边的望仙城,那座城中有一位告老还乡的太傅,此人恨极贪官污吏,若他知晓,定会报禀天子,严查舞楼以及它背后?的国之蠹虫。

一想到这些恶人还要苟活不?久,林雁就觉得心烦,看他们一眼都觉得恶心,飞快地别?开了头。

江重雪注意到这一点,手中盖上一道白纱屏障,将那些人密密遮了起来。

像盖尸布。

林雁看着白布下勾勒的人形,一个没忍住,轻声笑了起来。

江重雪开口道:“你今晚,有心事?”

林雁一怔,想起了自己约江重雪来的目的。

刚想说话,却又有一点踌躇。

“你有话想同吾说?”

林雁迟疑点头,可想说的话还是有点说不?出口。

江重雪也不?催她,微微仰头看着天幕,林雁鬼使神差顺着他的目光一起定格在天上。

今天天晴,没有云,天幕上亮灿灿的星子扑闪扑闪,林雁恍惚想起一个幼稚的比喻。

星星像眼睛眨啊眨。

江重雪的眼睛也像闪着群星的漆黑天幕,她被揭开盖头后?看清的第一个事物?,就是他的眼睛。

她猛然想起自与江重雪重逢,到现在也不?过一个白日的时间而?已,却好?像过了一生?。

这种对时间的模糊她归因于?前世镜里经历的一切,虽然她自己觉得现世是现世,前世是前世,自己分得很开,可前世对她的影响,还是有一些的。想起瞻天她就忍不?住发抖,心脏好?像还有被贯穿的痛感。

但这样的影响又不?与江重雪挂钩,尽管他们生?的一模一样。

她又忍不?住想,有时候对江重雪产生?一种很熟悉的感觉,难道是出于?还没消散干净的前世记忆?

不?对,那应该看见他就本能害怕才?对。

记忆里有一条线突然清晰勾勒出一个轮廓,却又很快地模糊了。

玉米地。

玉米地?

到这个时代,她还没见到玉米,往上数一千年更不?可能。

为什么会想到玉米地?

她脑袋乱成一团麻,江重雪还在看星星,寂静在两人之中蔓延,被清冷声音打?破。

“你高中时期结束,可如愿去了心之所向的广阔天地?”

林雁本能想说考得还不?错,去了个挺好?的学校,可一想起自己现在还在林招娣的壳子里,连忙打?住,叹气道:“自然没有,不?然师尊怎么在村子里碰见我?了呀?”

江重雪垂下头,定定地看着她。

明明没什么感情的眼神,却让林雁看得有些心虚。

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,林雁干笑两声,又道:“可是现在进了衡云门,也是如愿了呀。”

“”江重雪收回目光,没说别?的话。

江重雪这突然的发问?给了林雁开口的勇气,毕竟如果不?把话语权捏在手里,还不?知道他接下来会再问?她什么答不?了的问?题。

“那个,师尊,徒儿有一件事想问?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能再说一遍为什么当初您在那么多人里选中徒儿吗?”

江重雪抿唇,冰魄般的眼神扫略过她的裙畔,最终定格在她的脸上。

又是好?久都没说话。

就当林雁以为又把他干宕机、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,江重雪开口道:“因你特别?。初见那日,无人能闯入结界且不?被吾发现,但你,出现了。”

“那师尊你是想把我?带在身边观察一下我?哪里跟别?人不?一样?”

“你本就与旁人不?同,心性胆识超出凡俗,是个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