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本尊自己起的,”瞻天黏着呼吸咬她耳朵,“本尊要到天上?看看,为什么老天不长眼。”
“不长眼让你?这畜生横行世间是吗?”秋萤挣扎着推开他,嫌恶道,“现在才下?午,别白日宣淫。”
“魔界哪来的白日?”瞻天也不生气,漫不经心地抚平被?她挣扎时弄乱的衣袍,开口道,“还是说,你?总是忘了你?身?在何处?”
秋萤很讨厌他这懒洋洋的语气,好像看她是只可?以随意逗弄的小?猫。她往前倾身?,抬手?前摁,也不知道摁上?了他的腰腹还是胸膛,只听得他呼吸乱了一拍。
“要现在也行,早完事,早还我一日眼睛。”秋萤淡淡道。
瞻天调整好心绪后,顺势把她揽进怀里,开口道:“只要眼睛吗?再给你?添个选项。”
“不要避子?汤。”秋萤面无表情道。
“不是避子?汤,”瞻天抱住她,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后背,“是要眼睛,还是要去凡世逛一逛。”
秋萤一怔,无意识捏紧了裙带,而后斩钉截铁道:“眼睛。”
“怕本尊去凡世又乱杀人?”
“你?杀不杀人,跟我没有关系。”秋萤慢慢松开裙带,轻轻道,“我只是觉得,没有眼睛,只能被?栓在你?身?边,玩的很没意思。”
“那便攒着。”瞻天玩起她揉皱的裙带,随口道,“过几日便是凡世的除夕了,你?不是一直同阿迟说今年要好好过吗?”
这句话听得让秋萤险些喘不上气来。
她是想要好好过一个年,赚上?钱的每一日她都想得很美好。这份钱拿来给屋里换新家具,这份钱拿来买年货,这份钱要给村里每个小?孩子?发红包,这份钱要给阿姊买衣裳、要给爷公买城里时兴的烟枪、要给叔婶买膏药、还要给不舍得买新胭脂的白芷买最好看的妆饰
什么都?没了。
那时惊变如同噩梦一样困着她,但她倒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,梦醒了,所有人都回到了原先的命运轨迹,每个人都?好好的。
她伏在瞻天的肩头上?,想哭,却也哭不出来她唯一宣泄情绪的通路都?被?他恶劣地取走了。
最后,只能用?哽塞的声音咬牙切齿道:“我想过的年,跟你?没有关系。”
最后她也没有应他可?以攒次数的提议。
每次与他交颈相欢后,她都?会木然对他说:“我要眼睛。”
她换回了明亮双目,却只会漫无目的地在魔宫一圈又一圈地走着,偶然碰见好几回琼泽。
琼泽不是戏文里帝王身?侧的忠臣良将,不会在目睹上?司沉迷女色后痛心疾首以死进谏。他们所求不是江山万里,只是纵情世间享乐而已。
瞻天爱在女人身?上?享乐是他自己的事,跟他琼泽没关系,只要瞻天的术法没有退步,让他每次棋逢敌手?,他就不会多管闲事。
只是看见瞻天为她洗手?作羹汤、投身?烟火气,感觉有些?好笑。
他立在临时搭建起的膳房外?,看着瞻天忙碌的身?影,调笑道:“是分出去那部分的新经历,让你?想起身?为凡人时的记忆了吗?这么多年了,以为你?记不得了。”
“是过了好多年。”瞻天站直,低垂眼睫,看着手?里翻搅的蛋液,“这么多年了,你?还是没打过一个凡人。”
琼泽抱臂倚在门框边:“可?你?现在去同旁人说你?是凡人,谁会相信?”
瞻天抬睫淡淡看了他一眼,不做声,背过身?继续着手?上?的动作。
琼泽在此处待得也无趣,转过身?径自离开了。
在魔宫到处闲逛的秋萤被?一队宫人拦住,她们客客气气地将秋萤请到了一处高耸的塔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