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松了口气, 扔掉被子,倾身入池。
温热的池水毫无间隙地拥住她?,秋萤阖着眼, 在?水中闭气至极度缺氧,才将头伸出水面,大口大口呼吸,而后发狂地搓洗自己,誓要将他留下的所?有东西统统清除。
这还只是个?开始、这还只是个?开始,秋萤,撑下去。
她?心底默默地给自己鼓气,拨开面上粘附的发丝,攀在?池边,胸膛剧烈起伏。
外面忽有齐整的步音,看见床上空无一人,那些步子忽然乱了,在?殿中四下寻找本该在?这里?的人。
秋萤趴在?池沿上,也不说话,静静地等到一个?魔宫宫人找了过来,才开口道:“把?衣裳放下,出去。”
被一个?凡人吆五喝六,那魔女显然不太?乐意,但怕惹着她?触怒魔尊,只得不情不愿地拿来衣服放到了池边,行罢礼离开。
心头的酸涩很?难压下,秋萤在?池子里?跪坐很?久,久到手指起了皱,才慢吞吞地从池中爬出,目光瞥见一旁的被子,咬紧牙,用它擦干身体,而后换上魔女带来的新衣裳。
还好,瞻天?虽然疯疯癫癫的,但也知道寒冬腊月她?穿不得魔族单薄的衣物,不知道从哪寻来了厚衣裙。这衣裳一上身便严严实实遮住了从殿外灌入的风,但却捂不暖秋萤从头凉到脚的骨头。
送来的鞋也合脚,大抵是瞻天?依照阿迟的记忆让人弄来的。
秋萤拎着湿哒哒的被子,缓缓走回了床边,将它丢上床后,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。
魔域也下了雪,层层叠叠堆积在?地面、瓦上,也落到了院中诡异开满花的树上,飞花凋零,让人分不清落下的是花还是雪。
秋萤慢慢走到树底坐下,仰头看扑簌簌入目的花与雪,以及魔域不见日
????
光的暗紫色天?空,刺目的雷电于远处闪烁,很?久不能视物的眼睛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,秋萤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。
说来也奇怪,这花生得陌生,不是他口中征询她?的杏花、梨花,和槐花,是她?从不曾见过的花卉。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,毕竟生在?魔域的植株,定然不是凡间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