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好好养伤吧,”林雁蹙起眉,担忧道,“有?了力气才好安然离开这?里。”

“林雁。”

“哎。”

“别再看吾。”

林雁一怔, 突然意识到他还没?褪去单衣下水, 急促别过头,而后双耳发烫地听到身侧入水声响起。

好像在僵着也不太好受。

林雁食指与拇指捻在一起,搓弄膝上堆叠的衣物, 开口道:“师尊,你还记得最?初遇见沈沉舟,是什么时候吗?”

“八岁。”

“八诶?”林雁差点?就要转头,还好在关键时刻刹住车。

“嗯,八岁,一日?练罢剑,等待母亲弄鱼时。”江重雪淡淡开口道,“他一身黑,坐在树杈上,像只乌鸦。”

“他做什么了?”林雁好奇问道。

而且沈沉舟小时候是穿黑衣的吗?

符合刻板印象的一集。

“看吾与母亲。”

“就只是一直看着你们?”

江重雪顿了一下,似乎在回忆,又?似乎在组织语言,良久,才开口道:“没?有?多少时间,吾当他是妖兽,将他从树上打了下来。”

林雁想了想沈沉舟同她说?今年二十二岁,江重雪二十三,推回去的话,沈沉舟也才是个七岁的孩子。古代讲虚岁,沈沉舟那个年岁,在现代也才刚上一年级而已。

林雁想了想两人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,突然觉得沈沉舟有?点?可?怜是怎么回事??

“他没?什么事?吧?”林雁抠抠脑袋,问道。

“还活着。”

现在觉得沈沉舟更可?怜了。

林雁放下手?,叹了口气。沈沉舟可?怜,那莫名其妙被他又?骗又?抓又?追杀的自己可?不可?怜?赶紧把泛滥的慈悲收一收,管管这?条倒霉的腿。

当日?如果不是江重雪打开好几道沈沉舟甩来的剑风,林雁早被砍成?开了花刀的淀粉肠了。

林雁一直不吭声,江重雪顿了顿,便自行说?了下去。

“在这?之后数年,吾不曾见过他,直到他登上魔尊之位后,便时时来寻吾死战。”

林雁了然,安抚道:“他打不过师尊的。那日?侥幸与师尊打成?平手?,不过是因为他得到了曦和仙尊的命剑。”

说?到这?,她声音小了一点?,开口道:“可?惜那把剑落到他手?里了,我召不回来。”

“非你之过。”江重雪开口道。

“师尊不必安慰我,是我的错就是我的,一味推卸非大女子所为!”林雁拍拍胸口,一番豪气干云,差点?又?转过脸。

江重雪摇头:“寒霄剑灵生性不羁,不听命令是常事?。”

啊这?样吗?

林雁揪了许久的心终于好过了一点?,慢慢地晃腿,开口道:“也不知道鸿梦他们怎么样了。”

“沈沉舟身上所受之伤不轻,以杨顾二人之力,虽不能制住他,但从他手?里逃出来,并不难。”

此一言让林雁彻底放了心,同江重雪在药泉中泡了一会儿,出来时,惊奇地发现她腿上的伤已是快要愈合的状态了。

回去的路上,林雁不像来时一样一瘸一拐在小路上独行,她被江重雪安安稳稳地背在背后,还有?闲心去看这?个地方的风光美景。

他们掉进这?个山谷里,四周积雪深深,但比外头的温度要高一点?,起码寒气不会直冲冲地往骨头里钻。

回到木楼,那个青衣医师正在院子里摆弄晒干的草药,见他们二人回来,笑盈盈起身,开口道:“二位回来了,我留了饭,就在厨房里,现在手?里都是药,不便招呼二位,请随意。”

林雁从江重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