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幼湉……”

姜寒羽哑声声音道。

“寒羽大人，是孩子的原因才让您这么悲伤吗？”

这是他第三次问孩子，阮幼湉心里牵挂着孩子，姜寒羽看得出来。

“不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，可以跟幼湉说说吗？”

阮幼湉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姜寒羽，他嘴唇红肿，发丝有点凌乱，但身上的气质还是轻纯，只是被染上了欲念的色彩。

“……”

“您不想说吗？那……那跟湉湉讲讲我怀了几个宝宝吧？幼湉想知道。”

阮幼湉眼中有星光，他是真的想知道。

姜寒羽从小隔间里出来就拉着他走，他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“先不说这个。湉湉，我之前是不是问过你，如果生孩子有很大几率会让你死亡，你还会愿意生下她们吗？”

阮幼湉毫不犹豫地点头：“我愿意，如果我的生命可以给一个让幼小的生命诞生在世界上，我愿意！”

“……”

姜寒羽被他的献祭一般的话震撼，但她产生的第一种想法不是感到，而是生气。

他怎么可以如此漠视自己的生命！

就像那个医生，别人不在乎他的生命，就连他自己也不在意吗！

“寒羽大人……您怎么不说话呀？”

阮幼湉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忽然降低，他还以为是因为飞行器温度变了，但其实是姜寒羽身上冒的冷气。

先前她生别人的气，生自己的气，现在还生阮幼湉的气！

“嗯？”阮幼湉还不怕死地戳戳姜寒羽的脸。

姜寒羽沉默一会儿，缓缓开口：“如果我说，你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呢？”

“那，那还有一半可能我能陪着宝宝一起长大呀。”

姜寒羽猛然握住阮幼湉的手腕：“那我呢！”

他不在意自己的生命，她在乎！

阮幼湉愣住，他手腕处传来的微痛被他忽略，震撼充满胸前。

姜寒羽的一句话把他问住。

他好像……真的没有考虑过寒羽大人的感受……

“您……您还可以有其他Omega……”

阮幼湉垂下眼帘，他说出这句话时心脏抽痛。

他捂住胸口，姜寒羽还握着他的一只手腕，他身体倾倒在姜寒羽怀中。

眼帘下被掩盖的是细碎的痛楚。

呵，原来阮幼湉是这样想的吗？

孩子比什么都重要，自己的生命，她的感情，全都可以为了不到一个月的胎儿舍弃。

阮幼湉此时低垂的头在姜寒羽眼里简直可恨！

他怎么能毫无留恋地说出她还有别的Omega？

他难得就一点都不在意她的选择？

阮幼湉看着姜寒羽和他交叠在一起的腿，他开始思考自己离开后姜寒羽大人会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。

在他过往的观念中，如果Omega去世，Alpha找新的Omega为她诞下后代，并且抚养先前Omega留下的孩子。

这样才是正确的。

可是，可是明明是正确的事，他的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，为什么他的心里还那么痛？

阮幼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。

他只是想为寒羽大人生下孩子。

寒羽大人为什么在生气？

怀上宝宝是开心的事，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难过？

阮幼湉心里有太多的疑惑，他想不通想不明白。

“阮幼湉。”

姜寒羽第一次叫他的全名，阮幼湉身子抖了一下。

“嗯。”阮幼湉回应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