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幼湉的腰碰不到，而她又偏偏喜欢他的腰。

以致于每次阮幼湉的眼泪都刺激地溢出。

姜寒羽的克制，也只会在阮幼湉用哭腔哀怨又婉转的声调中，逐渐拉回自己即将脱缰的理智。

阮幼湉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。

脑子里像做梦一样胡思乱想，编织不存在的情节。

但阮幼湉很清醒，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。

姜寒羽涂药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。

其实她不涂药阮幼湉第二天也会好得七七八八的。

但是上完药总会舒服些。

所以涂药几乎成了她必做的第二件事。

姜寒羽正要给即将睡着的阮幼湉盖上被子。

阮幼湉拉住了她盖被子的手，放在脸旁。

他呢喃道：“您来看我了吗？”

阮幼湉在即将入睡的边缘。

他的思绪回到了上一世自己怀孕遇上发热期。

他怀孕了没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很难受，难受得想要死掉。

但是寒羽大人已经不要自己了，并且她不知道他怀着她的孩子。

阮幼湉因为得不到Alpha信息素昏倒后似乎有着这样一次幻觉。

他幻想中寒羽大人来看他，对他很温柔，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
就像他的第一次发热期时，即使寒羽大人生气他不小心弄掉孩子，还离家出走，但她还是帮他渡过了最难熬的时期。

他想象中，寒羽大人用信息素安抚了自己，他终于在得到Alpha信息素之后睡着了。

但那只是他痛得晕过去产生的幻觉而已。

寒羽大人仅有的温柔在季斯年出现后早已消失殆尽。

阮幼湉即使在幻觉里也清楚地明白这一点，所以连想象都是那么虚幻。

阮幼湉眼角流出一滴泪沾湿了枕头。

姜寒羽听了阮幼湉的话奇怪地皱眉：“谁来看你？”

她一直在，何来看他这一说。

阮幼湉回答：“Alpha大人……”

姜寒羽呼吸微沉，自从她叫阮幼湉改口，阮幼湉已经很久没用这个称呼叫过自己。

Alpha大人？

姜寒羽又问：“Alpha大人是谁？”

她不想怀疑阮幼湉，但他此身上弥漫着悲伤。

而他在自己面前甚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态。

不过，也有过。

姜寒羽回忆起有一段时间阮幼湉的表现有异。

那段时间阮幼湉时不时就会情绪低落，眼里出现了不属于他的沉重和忧愁。

幼湉，这个Alpha大人又是谁？

姜寒羽静静地等待着阮幼湉的回话。

阮幼湉握住姜寒羽的手掌，喃喃低语：“Alpha大人，Alpha大人不要我了……都是假的……”

身上的酸痛不是标记，是因为孕期反应的疼痛。

是假的，都是假的吧？

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吧？

阮幼湉思绪混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姜寒羽面前说了什么。

他只是又握紧了姜寒羽的手，即使是这一丝幻想，他也想抓住。

随后，累极了的阮幼湉沉沉入睡。

姜寒羽看着他的睡容没有再发问，她的唇却微抿。

Alpha身上散发着冷气。

就连睡着的阮幼湉都感觉到了身边的冷意，他缩了缩，贴在Alpha的手掌咂摸咂摸嘴，睡得很沉。

姜寒羽心里膈应阮幼湉那莫名其妙的“抛弃。”

自己从来都没有抛弃过阮幼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