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斯年对自己这样说，也说服自己朝着这个方向思考。

他已经一无所有，他只是想活着，他也伤害不了谁……

姜寒羽在阮幼湉醒来的时候，立刻放下手上的公务，跟阮幼湉联系。

工作不是必须现在处理，但阮幼湉是。

“幼湉，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人工智能机器人把阮幼湉照顾得很好，温热的水就摆在他的手边。

阮幼湉捂住睡眼惺忪的自己，寒羽大人开了视频，他还没打扮好的样子好丑。

“唔……我晕倒了吗？”

“是，医生给你检查过，没什么大碍。”

“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，宝宝们长大消耗我好多精力哦。”

阮幼湉吐吐舌头，笑脸好似没有任何烦心事。

他把晕倒说成是因为孩子，但姜寒羽却早就从医生那里得知，他连续不断的噩梦。

姜寒羽原本想等阮幼湉自己跟她说，但直到现在，阮幼湉仍旧瞒着她。

她微微叹息：“幼湉，你确定没有话要对我说吗？”

阮幼湉看着姜寒羽的眼睛心中抖了一下，然而他很快回答道：“没有啊，寒羽大人……”

最后拖长的尾音，仿佛在恳求姜寒羽的原谅，即使他没有做错什么事需要姜寒羽谅解。

“是因为季斯年吗？”

阮幼湉眼睛睁大，眸光微闪，在姜寒羽看不到的被子下，阮幼湉手指死死掐着自己腿上的肉。

寒羽大人发现了什么吗？

为什么突然提到季斯年？

“不……不是啊……”

阮幼湉很不擅长说谎，他每次说假话姜寒羽都能马上发现。

他不断轻颤的睫毛，和忽然加重的呼吸，都在说明阮幼湉在撒谎。

“湉湉，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告诉我吗？”

姜寒羽忍不住失望又心疼，他如果不喜欢她身边有其他异性，他说一声就是。

何必都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的晕倒。

难道她还没有给足他安全感，以致于他连一句诉苦都不愿意跟她讲？

阮幼湉低下头绞手指。

“怕我生气？”她是会因为一个助理跟他生气的人吗？

“……”

“还是觉得我对你的关心不够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姜寒羽的询问反倒让阮幼湉觉得委屈。

具体哪里委屈他也说不上来。

“那你自己说，因为什么难过？”

阮幼湉不开心她看得出来。

“……我……”阮幼湉抬眼看一眼姜寒羽的眼睛，那双幽深的双眸与梦境中怒气冲冲的眸子重叠。

“……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啊……”阮幼湉在姜寒羽的注视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：“我一点也不体贴你在外的辛苦，总是闹小脾气让你关注我，我……”

姜寒羽说他傻还真是傻，生气了还总往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
“别说了。”姜寒羽打断阮幼湉的自责：“你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？”

她还以为自己正在把阮幼湉往娇娇小王子的道路上培养，谁知道阮幼湉娇气起来还是软乎乎的。

姜寒羽直接问他：“你是因为一个异性做我的助理不开心？”

阮幼湉垂下头内心反驳，不是因为是异性，是因为是季斯年，那个将来会成为寒羽大人伴侣，抚养他的孩子的人。

但他点点头说：“是的。”

“他已经不是我的助理了。”

姜寒羽向阮幼湉道出自己的处理结果。

阮幼湉现在才抬起头，小眼神看着姜寒羽：“那……他去哪里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