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惧意又让他不敢不听话，阮幼湉磨磨蹭蹭爬向姜寒羽。

床说大不大，也只有一两米的距离，阮幼湉动作再慢也来到了姜寒羽身边。

姜寒羽拿了纸巾给他擦擦脸。

阮幼湉一动不动让姜寒羽擦，但是拳头紧握，紧抿嘴唇，颤抖的睫毛都在显露他的内心。

姜寒羽又叹了口气，她把湿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。

“别哭了……”

阮幼湉在姜寒羽面前跪坐，哭是不哭了，咬着唇表情悲戚。

“再哭，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皱皱巴巴的。”

阮幼湉昏沉的大脑还没思考，她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宝宝们。

小孩子都是最可爱的。

他拱了拱鼻子，表示不赞同。

姜寒羽捏捏他的脸：“想要孩子健康就吃点儿东西，别再绝食。”

阮幼湉忽然抬头，眸子微亮，她这是什么意思？

姜寒羽笑了笑，她把阮幼湉的手放在手心。

她翻开一看，果然是好多小伤口，都是小刺扎得。

“我去给你拿点儿药。就你这样，还逃跑？”

姜寒羽出去拿药，阮幼湉直起身，直勾勾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。

阮幼湉眼睛锃亮，就差问出那句话：什么意思？是允许他生下孩子的意思吗？

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？

阮幼湉怕他问出口又得到否定的答案。

但是心脏已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。

一旦有了希望的曙光，阮幼湉就再也无法停止想象。

寒羽大人同意了吗？

阮幼湉等不及姜寒羽拿药进来，他差点跳下床去找她。

姜寒羽正好进来，她手里拿着医药箱：“别下来了。”

阮幼湉乖乖收回来刚触底的脚趾。

姜寒羽不紧不慢坐在他身边，打开药箱。

阮幼湉茹聂着嘴唇，终究是张开了唇瓣：“寒……寒羽大人……您刚刚是？”

“先上药。”

姜寒羽把他的手放在手心，棉签沾了药水往伤口上擦。

她可记得清楚，阮幼湉先前两天都不叫她“寒羽大人”，现在才开始恢复原先的称呼。

“嘶！”阮幼湉呲着牙抽气。

姜寒羽握紧他的手：“现在知道痛了？”

之前在树林里逃跑的不是很勇敢吗？

阮幼湉舔舔嘴唇：“您刚刚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
“什么什么意思？”

姜寒羽专心给他上药，不回答他的问题。

阮幼湉心里都快急死了，他按捺不住：“您是同意我生下宝宝们吗？”

“……”姜寒羽继续给他上药。

“您怎么不说话啊？”

阮幼湉催促，他连手上的疼都忘了：“您快告诉我好不好？”

姜寒羽把涂完要把棉签扔了：“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还要闹？”

阮幼湉眨巴眨巴眼，一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。

姜寒羽知道，阮幼湉宁宁可用自己的离世来换取孩子的存活。

她拒绝后，阮幼湉再做出什么也未可知。

姜寒羽不再卖关子，她把阮幼湉涂好药水的手放回他的腿上。

“我不会再让你人工流产了。”

姜寒羽这句话已经打破了她先前的原则。

她这么做，等同于看着阮幼湉在死亡线上挣扎。

阮幼湉却开心得快要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