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大床间横隔了小半张床的距离,被子间的空荡是两人间的冰冷。
过了许久,似乎是知道姜寒羽睡着了,阮幼湉从床上滑下来,他悄然来到门口,拧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几秒钟后,姜寒羽抬眼看着微开的门。
她用精神力探索阮幼湉的路线。
阮幼湉光着脚来到了对面姜寒羽给他准备的独立卧室。
他抽抽鼻子,手里拿着浸满泪水的纸巾擦擦眼角的泪。
阮幼湉打开自己的房间门,躺进了没有姜寒羽的床。
他在床上滚了一圈,停住,被子完全包裹住他的身体。
又过了一会儿,小声的啜泣声逐渐变大。
阮幼湉哭了十几分钟,本就哑的嗓子哭得更是引人心碎。
姜寒羽坐起身按按眉心。
阮幼湉这么一直哭下去,他早晚得毁掉自己的身体。
哭声减消,也许是又哭累了,阮幼湉的卧室没了声息。
姜寒羽走进他的卧室。
阮幼湉裹着被子蜷着身子睡,还抱紧了自己,显示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。
姜寒羽捻捻指尖,她在门口看了许久。
到底是没有躺在他的身边抱抱他。
也许现在阮幼湉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。
姜寒羽等到天色渐亮。
阮幼湉晚上没睡好,此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姜寒羽准备好早餐,自己吃完了去军队里。
她给阮幼湉留了简讯,让他吃早餐,等中午她回来陪他。
阮幼湉睡到了中午,姜寒羽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卧室里躺着。
早餐他一口没吃。
姜寒羽把营养剂拿过来,她坐在阮幼湉床边。
“我知道你醒了,不想吃饭就起来喝营养剂。”
被子里的人儿动了动,阮幼湉蒙着头没有出来。
“我不想喝……”
“不吃饭身体会垮掉。”
“……”
阮幼湉又动了动,没等姜寒羽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,他就自己钻了出来。
姜寒羽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把粉色的营养剂递给他。
阮幼湉呆呆接过打开的营养剂。
他没看姜寒羽的表情,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头发像鸡窝,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。
“咳咳……”冰冷的液体入喉,他干痛的咽喉剧烈收缩。
就连胃里也直冒酸水。
阮幼湉忍不住咳出了咽下的营养剂。
他再次去洗手间吐。
姜寒羽等他回来,又打开了一瓶营养剂递给他。
阮幼湉似乎没有想到姜寒羽还要给他。
他摇摇头,声音嘶哑难听:“我喝不下……”
“喝不下也得喝。”
姜寒羽冷硬的声音让阮幼湉红了眼眶。
他本就哭了一天,眼睛酸痛得要命,现在眸子染上水色,又是要哭的节奏。
阮幼湉咬着干裂的唇把粉色营养剂接过来。
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味。
姜寒羽买来给他补充孕夫营养用的。
他以前有多么喜欢这种营养剂,现在就有多么抗拒。
他还记得姜寒羽初次给他拿来这种营养剂和各式各样的零食,说着要给他这个“小孕夫”补充营养,让“小孕夫”解解馋。
可是……现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