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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府的近侍翻来覆去地问过好几家,把赵昀的家世查清楚了,并无不妥,临走前他们问了一嘴赵昀兄长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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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里的人都不识字,只知道怎么念,具体哪个字不太清楚,还是请了当地的教书匠来问,方才知道是叫“赵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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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暄”二字书于纸上,两人看了又看,其中一名近侍蹙着眉,嘀咕道:“怎么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?”
另外一名近侍沉吟片刻,陡然间脸色大变,道:“是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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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纵然是寒天,悬挂五日,京中城楼上的头颅已经慢慢有了异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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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百姓见着人的头颅内心骇然,个个都怕,后来官府张贴了一块告示,方知这些人都是奸臣派来杀害清官的刺客,心境一转,见到也不怕了,还道他们死有余辜,暗暗褒奖京兆府做事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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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于北营贪腐一事,百姓热议如沸,民间对这位新上任的赵大都统果然赞不绝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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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副将刘项因吃空饷一事被发罪,刑部将之羁押在监牢中,因刘家私下里周旋了不少,刑部就以刘项官位在身为由,一直推拒着赵昀,不让他亲自审讯。
刑部来审也就是走走过场,刘项什么也不说,案子也一直没多大进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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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赵昀的势头越来越盛,刑部再难按着刘项的案子,只能定下本月十六,由赵昀亲自提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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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营一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裴长淮特地避开赵昀的锋芒,多日来称病不出。
徐世昌很长时间没见着裴长淮,心里想念得紧,这日直接到侯府拜见,他自小就经常来侯府找裴家公子玩,如今也是随进随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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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世昌来时,天空中零星飘了点盐粒子一般细的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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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走进这庭院,徐世昌就闻见一阵笛声,是京中名曲《金擂鼓》,到了《塞下曲》那一折,曲调悠扬,多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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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世昌直接推开门,慢步走进去。房中未掌灯,光线有些昏暗,他看到裴长淮正守着窗吹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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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支墨色竹笛上垂着殷红流苏,流苏已然陈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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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徐世昌进来,裴长淮也没停下,似乎执意要吹完这一曲。
徐世昌也不急,挪了一张凳子过来,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听。他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,听入神时,一搭一搭地和曲敲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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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,笛声渐渐隐去,裴长淮轻呼一口气,将竹笛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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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世昌在余音中回味良久,拍手道:“长淮,你这笛子吹得真是好,不过这竹笛倒是不常见你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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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淮淡笑道:“这是我大哥的笛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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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怪。”徐世昌道,“我记得这首《塞下曲》还是坊间乐师求上门来,请裴文哥哥指点才有的。从前我只知道裴文哥哥刀法一流,兵法也卓绝,连老侯爷都不一定能胜过他,谁知这种风雅事也玩得有名有声的。哪像我呢,看书罢,看不到一刻就想困觉,玩也玩不出个名堂来,就在搜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