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然间,裴长淮回想起走马川上的惨景,浑身狠狠地一震,想
怎么就不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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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淮将剑铮地收回鞘中,对赵昀说道:“他们是来刺杀你的,怎么处置,随你。”
赵昀道:“多谢侯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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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兵给裴长淮牵来马匹,裴长淮上马,挽住马缰,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赵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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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昀对上他的视线,笑着抱拳道:“还有,小侯爷今夜救命之恩,我赵揽明铭记于心,来日必当报答。”
赵昀,赵揽明。这才是他的名字。
裴长淮目光有些茫然,什么也没说,领着卫兵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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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回到侯府时,夜已深。
裴长淮遣退所有人,独自坐到窗前。他解开衣衫,露出腰间的伤处,又取来一瓶金疮药。白色的药粉往伤处一洒,便泛起一片火辣辣的刺痛。
他一声不吭地包扎好伤口,脑海里尽是赵昀使剑的身姿,越想,心里就越浮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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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人!”裴长淮喝道。
转眼间,两名近侍步入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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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淮取来一枚侯府的令牌,交给其中一人,道:“你们即刻启程去一趟淮水,找到淮州知府张宗林,请他帮忙查一查赵昀的来历。此人曾受过我父亲提携之恩,见到令牌,自会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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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领命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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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将军府中更不安宁。
赵昀遇刺一事率先惊动了京兆府,府尹大人连夜赶来将军府过问,得知赵昀并未受伤,才松了一口气,承诺即刻去调查刺客的来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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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群人皆是死士,身份一向隐秘,赵昀没想着能在他们身上调查出什么,但见府尹如此热切“关怀”,也就随他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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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京兆府尹后,赵昀来到卫风临的房中。卫福临正在帮他上药,兄弟二人见着赵昀,都起身行了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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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罢。”
赵昀看着卫风临身上多处外伤,不禁头疼道:“我不是教过你么?打不过就跑,跟那些亡命之徒拼什么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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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风临闷声道:“没想着打不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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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昀忍俊不禁,“你很有自信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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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福临安静地立在一侧,沉默良久,才终于开口,“风临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,您觉得那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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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昀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我一贯招人恨,谁都有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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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风临道:“除了正则侯府。”
他这话里隐隐有怨气,不像是在为正则侯府辩解,更像是在不满赵昀对裴长淮的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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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昀听得出来,顺着他的话锋故意说道:“对,除了正则侯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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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风临气结,不再言语。
卫福临则继续说道:“爷似乎很相信正则侯。”
赵昀道:“他没有要杀我的理由。”